脸上扭曲的抽了抽,夏初七腻歪歪的笑。
说罢,又是一阵憋着的笑意。
郑二宝和丫头婆子们谁也不敢吭声儿,赵樽也不答话。
就在众人期待那五个美人儿会按照惯例被打发出府,却没有被赵樽打发出府的时候,府里的人眼睛又都开始往夏初七的身上瞅了。
赵樽冷沉下来的脸,彻底黑得没谱儿了。
来不及过多解释,李邈一说名字,夏初七便明白了。
只不过古代真不能与现代的花花世界比,由于这大晏王朝对老百姓的穿衣住行都有明确的规定,街上的老百姓大多穿着的衣服样式都极少,颜色也甚为单一,只要稍稍穿得华丽一点的人,都不是普通的人家。而这样儿的结果,就是仅仅从衣着上,就很容易分辨出人与人的阶级层次不同来。
“好。”
这玩意儿他先前提过,夏初七记得,他说此物遮盖瘢痕极是好用。
她还未起床的时候,他已经起身去上朝了。她晚间已经歇下来了,他才顶着风雪回来。
而最让她可心的是,不像月毓之前准备的大鱼大肉,赵樽吩咐人端来了腌制的小萝卜干,豆腐乳等送饭的菜,让她更有口腹之欲了。
亏死了!
那几个姑娘她见过,左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个头和她差不多,身量都还没有长开呢,那古人的口味还真是重,她还真不敢相信赵樽会把她们给“啪啪啪”了。
“赵樽,我觉得你应该有条件可以弄一个烘干机,用银骨炭就成,有了它,洗了澡就可以把头发快速地烤干,尤其是冬天,总湿着头发,对头疾不好。”
里头没有人回答她。
“他是袁形。”
只是仔细想来,她还是有些搞不懂那位爷,为什么非得让她去侍浴,然后又非得把自个儿给搞得浴火焚身了,不做都要暴血管的样子。
她知道他猜出来了东方婉仪那事儿是自个儿干的了,打了一个哈哈,也就不否认。
“吃食可还喜欢?”赵樽淡淡的问。
夏初七作为晋王府里的良医官,虽然住在晋王府里,可毕竟不是晋王爷后院的女人,来去还是可得自由的。
鼻间是他身上淡淡的幽香,有些惑人心智,这让夏初七足足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坚定地摇了摇头。
“口是心非。”
只是沉默了许久。
“……”
扯下一个油亮亮的鸡翅膀,她欢快地咀嚼起来,那形象……也不知道赵樽是否看得下去,反正边儿上听差的郑二宝已经不敢直视地转过了头去,而另外两名不熟悉她的小丫头,愣是给看瞪了眼睛。
“侍候啥?你不都洗上了吗?”
一上午,她都在良医所里,大概想的问题太多,她与孙正业探讨时方和经方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那人是铃医吗?”
“可愿随了本王去北平府?”
“……无耻。”翻了个白眼,夏初七继续吃。
入得汤泉浴房,夏初七脑子懵了一瞬,真真儿佩服起古人的智慧来。
“若爷现在便要了你?”
“好像出事儿了。”
稀释,浓度这样的词儿,她信手拈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你还要不要脸,谁想看你了?”夏初七脸烫如火。
那货是真的生气了,在听说她给他下了那种药之后。
难道是锦宫行帮的人,没有把消息散布出去?
“又来嫌弃我?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个淡淡的字入耳,却是把夏初七弄诧异了。
尴尬的旖旎变成了狼狈的捉弄,夏初七使劲儿甩了一下满头的水珠,觉得这渣爷简直可恶到了极点,丫故意引诱她过来,弄得她神思不属,吻得她姓什么都忘了的时候,突然又将她丢在汤泉里,一副大男人的姿态,好像是一个母的都要扑他似的,拽得个二五万八的,忒招人恨。
按理来讲不会啊。
“快,二愣子,快点。把老大抬上马车,抬去汇药堂……”有人在尖声大吼。
那货也不说话,缓缓地站起身来,绕过照壁出去,不多一会儿,高大颀长的身影才又绕了回来,手上拿着一件月白色的软缎寝衣,在她面前一点一点地展了开来,恶趣味儿地看她。
爽──
赵樽看着她,不回答。
被人如此“宠爱”的感觉,按理应该很爽,可夏初七越发觉得心虚了。
“玉梅,前头拎着灯笼,仔细爷的脚下。玉竹,外头下雪呢,还不利索点把主子爷的紫貂斗篷拿过来披上。还有你,快去把楚医官给爷备好的汤药……”
他面色微冷,低头咬在她的耳珠上,“混账!”
夏初七说说笑笑,赵樽大多数时候只听不说,可不多一会儿工夫,先前准备的美酒竟被两个人给喝空了。好像是喝得意犹未尽,赵樽又叫了郑二宝添了一回酒,你一杯我一杯,喝着喝着,两个人都喝得入了味儿,夏初七一张脸蛋儿被酒精浇得通红,一双本来就清澄的眼儿醉意朦胧,迷离得像包了一汪诱人的春江之水,最后灌下一杯,她打了一个不雅的饱嗝。
她心知肚明,却也不急不恼。
扫了她一眼,赵樽缓缓坐在池边的一张石椅上,披上一件软缎的寝衣,敞开着一片诱人的结实肌理,淡淡地看着她,若有所思地撑着太阳穴,慢慢地揉着,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