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个东方婉仪,明显与东方青玄不是一个娘生的,要不然就是他爹打雷夜睡的媳妇儿,才怀上的孩儿——太雷了,傻叉。
月毓愣了一下,随即便急红了眼。
至于找傻子,也是一个迫在眉睫的事情,至少她得知道傻子是否安全,是否被赵析带来了京师,才好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但对于这个,她抱的希望不大,那赵析敢冒赵樽之名掳了人,自然会藏得很严密,又哪里能轻易被江湖上的行帮给找到?
月毓眸子闪了闪,面色不变地浅笑着,却是维护夏初七。
可天公不作美,接着又是“卜”的一声儿,她打了一个更大的响屁。
夏初七微微一笑,拱手施礼,看上去态度恭维,语气却更加尖酸刻薄。
夏初七侧眸一看,心里一阵感叹。
“听说你侍候过爷,这事儿当真不?”
有几只小老鼠逗着玩玩,也很有意思嘛。
入得内宅,绕来绕去的房屋都快把夏初七给绕晕了。不由得又想起了现代时,一个平方几万块的市价,这晋王府的占地瞧着至少也是几万平方米,那窠栱攒顶,红漆金蟠螭,简直奢侈到了极点。
她面色不变的微笑着,冷不丁又回头望着月毓。
学着男人那样抱拳行了一个揖礼,夏初七面色平静,心里头却一声冷笑。
“你,欺人太甚!”
小方子是个机灵的人,先前夏初七吩咐过从保泰街绕到丹凤街,他二话不说,驾着那晋王府的马车便转过街口,准备从丹凤街再绕道回晋王府。丹凤街是一条极为热闹繁华的长街,除了当铺酒肆林立之外,还有一家除了秦淮之外揽尽京师风月的青楼。
东方婉仪一个人自说自语,语气更是小了几分,“你看我两个不打不相识,做个朋友如何?”
一干人等,想笑,又不敢笑。
桌上的菜式花花绿绿,花样繁多,吃上去也非常地道。但夏初七不是习惯了被人侍候的主儿,原本吃饭就没有什么餐桌礼仪,如今有一大帮听差的人侍候在边儿上,更是觉得别扭。
“爷!”月毓福了福身,“爷去了两年才回来,各位如夫人都想与爷共用晚膳,月毓念着如夫人们守宅不易,便自做主张地开了个大宴,把大家都聚拢聚拢,顺便沾沾爷的喜气。”
东方婉仪越想越气不过,下唇都咬得充了血,在众人围观的难堪局面之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又骂了一句。
于是只看着她,不吭声儿。
月毓是一个极会察言观色的,赶紧把她的碗筷挪到了赵樽的旁边儿。夏初七心里一叹,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一时间,偌大的膳食厅里,几十道目光都齐刷刷落在她的身上,钉子似的刺人,那感受实在不太美妙。
“楚某不知如何‘欺’了如夫人,但楚某有一句话不得不劝,如夫人肝火甚旺,切勿经常动气,长此以往,容易大便郁结,口舌生疮。”夏初七全然无悬壶济世的模样儿,勾着唇角,一脸笑嘻嘻的欠揍样儿。
“爷恕罪,贱妾这就回……回去……”
夏初七弯了弯唇角,目光深了片刻,才道,“妥不妥当都得试一试。”
彼时夏初七正在承德院的耳房里头看她那一本《青囊书》,琢磨着自个儿额头上的伤疤,听得郑二宝来唤,心里头不太舒坦。
李邈点了点头,把钱袋子又丢给她,“银钱他不要,但你说的话我已经托付了,想来不出三天,消息便会传扬出去。只是……楚七,此法子妥当吗?”
夏初七又笑眯眯的重复了一句。
就连安排女人方面,也丝毫不考虑自个儿。
“半个时辰后,你到这里来拿,一手银子一手货。”
目光微微一眯,夏初七想了想,点头,“是又如何?”
“你笑什么?”
东方婉仪鄙视的瞅了一眼,突然叫梅子。
那娇小姐一瞧便是那种刁蛮的主儿,被她这么一问,叉着那小蛮腰,指着月毓便不客气的吼,“月毓,你来告诉她,本夫人是哪一个?”
王公贵族的府上特别讲究用餐礼仪,这有主子爷在的时候还敢打屁,那便是大不敬,在众人寻到了声源,目光齐刷刷望向她的时候,东方婉仪夹着双腿,想要忍着,可越是想忍,越是忍不住,还是打了第三个响屁。
人人想争宠的时代,府里就一位爷,人家还不把她生煎了啊?
丫见天儿嫌弃她,却又非得把她弄身边儿,这不是找虐么?
何必呢!
东方婉仪本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性子,见她那横样儿,反倒有些软了下来,“楚医官,我先前对你的态度不太好,可我是一个急性子,最是不喜欢歪来拐去的说话,不像那个月毓,整天在爷面前装烂好人,恶心。”
“爷交代说,良医所明日再去就成。想来你们今儿也是累着了,先歇歇脚喝口茶,就不必去厨下拿午膳了,我一会儿会差了人给你们端进来。”
李邈与她对了对眼神儿,没有马上应声,迟疑了好半晌儿才堪堪握住了她的手,“楚七,你我姐妹,只剩彼此了,我担心你的安危。”
“多谢月大姐,多谢田总管。有劳了。”
别瞧着她穿得素净不打眼,可那股子说不出来的劲道,却十分有震慑力,尤其是她那举手投足之间的爽利霸道,又岂是那些常年住在深宅内院里的妇人可以比的?
而她们委屈的目光,都望向了更加委屈的东方婉仪。
小方子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喊得夏初七的心里略紧了一下,随口应了一声儿,慢慢地扶着李邈的手掀开帘子望了出去。
可他好端端一个封建王爷,偏偏不会享受。
更何况,正是验证战果的时候,不去不是可惜了?
“楚医官,这话可乱说不得,东方小姐是爷的如夫人,月毓只是一个丫头,哪里敢有那样的心肠?”
梅子略惊了一下,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夏初七,可却不敢违了令,福了福身,便乖乖的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