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早了,仔细伤了眼睛,歇去吧?”
“谁在值夜呢?还不赶紧来把这被猫碰倒的瓶子给归置好?吵得爷睡不着觉,仔细你们的脑袋……”
她那个憋屈的小样儿,逗得夏初七直乐,“上赶着,我怎么赶?把他当鸡鸭来赶?”
“把妹儿?”元小公爷被这词儿给难住了。
哈哈一笑,夏初七逗她,“你是不是经常撒谎呀?”
赵樽的目光越来越冷,盯得郑二宝那是一阵发毛。
郑二宝吃不准他的心思,偷瞄了他一眼,尴尬的发笑。
一听她嗲软的这话,夏初七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一直到笑得她快要接不上气儿了,又忽的敛住笑脸,一眨不眨的盯住莺歌的眼睛。
可见梅子又急眼儿了,她索性就闭了嘴。在赵樽的脑残粉儿面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陈景留下,其他人都下去。”
与一个纨绔皇孙说找女人的问题,实在没法子进行和谐有力的沟通。夏初七想了想,便不再与他搭那些话茬儿了,随了他入了神机器的火器库,又就着那些个冷冰冰的铁皮子装腔作势的与他商谈了一番,才说上了她今儿来的最主要目的。
“不知道,这些东西不是我煮的,我只是负责给你端膳食过来,在灶房里头拿的饭菜……哪里会晓得有那许多的忌讳呢?楚七,你可不要怀疑我……我有什么歹毒心肠……我冤枉啊……”
当然不能,要真有这种药,那世界都和平了。
“今晚之事,你怎么看?”
院子里那颗酸枣树的下头,梅子正逗着傻子在那玩儿,非说那颗枣树上有枣儿。
“没有啊,我没见着。”傻子仰着脖子,老老实实的绕着酸枣树转来转去。
夜,静静的。
毕竟相处这么久,谁也不傻。
梅子气得一嘟嘴,“才不要!吃惯了山珍海味,哪里还能吃清粥小炒,见惯了咱爷那神仙一样的脸,回头让我对着一个粗脸汉子,满口黄牙,指甲缝里都是泥垢,不如让我去死了才好。”
夏初七耳朵稍稍烫了下,简直叹为观止。
“当然了。”知道这丫头的嘴,那传播速度堪比瘟疫,夏初七说得特别严肃,“怎么?你不相信我?”
“他们要取了爷的性命,不想爷回到京师,爷也就顺水推舟……滞留?”
“哎,也是……我怎么就越来越胖了?你看我这腰,都快赶上灶房里的水桶了。楚七,我要是能把肉分一些给你多好。”
“再换一句,成不?总是暴露本性,很不好把妹儿的。”
夹了一块儿软软的南瓜,夏初七放嘴里嚼巴嚼巴。
夏初七眯眼一笑,“信不信不打紧,等我配制出来了,你一试便知。”
“也不晓得咱爷是咋想的,竟然把莺歌那种狐狸精给弄了回来。你说说,爷差了她来侍候你,可你病在床上这些日子,她侍候你了吗?嘁!咱们府里就从来没有过那样的姑娘,见天儿打扮得花枝招展,见到谁都抛媚眼儿,就瞧着爷们儿什么时候回来。不过也是,一个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姑娘,又如何是能侍候你的?我看她呀,八成就想着侍候爷们儿去。昨儿还向月毓姐姐打听呢,问爷几时才回来,那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看得我都吃不下饭。”
梅子圆圆的小脸儿,满是遗憾,“楚七,你没觉着吗?说来还是咱家爷生得好看些。”
得了赵樽的吩咐,从郑二宝到值夜的丫头侍卫们嘴里通通应了是,都离开的极快。等书房里的人都走尽了,赵樽才拿了书案上那由郑二宝细心包裹敬奉着的三道圣旨。一张一张摊开来,摆在案几上,品着那字里行间的内容,淡淡地问陈景。
盯了她半晌儿,夏初七噗嗤一声儿,又笑了。
“陈景,你今日的话,也多了起来。”
“得了吧,就那样儿的姑娘,小爷我还真不乐意要。”
元小公爷这货,好像真是压根儿没把她当成女的。
“爷,那么多漂亮的小娘往您跟前儿凑,你都不爱搭理,奴才私心里虽不赞同,却也能理解,那是爷您为人清贵。可别的姑娘您可以不上心,那月毓却是贡妃娘娘亲自指给您的通房大丫头,又有着那样儿的背景……嘶,您这头不收用了她,她心里也别扭得慌,又不能再嫁人,也委屈不是?按奴才说啊,月毓在咱府里的那些个妇人中间,不论从品行到样貌,那是样样都拔着尖儿的,就说与太子妃娘娘当年相比,也逊色不了多少。”
“进来吧。”
“嘁!你以为小爷是缺姑娘的人么?!再说了,找姑娘这种事儿,就像男人上战场攻城掠地一个样,如果这城池这地方本来就是咱的,那玩起来还有什么好滋味儿?那个叫莺歌的小爷见过了,一看便是那种乖乖摊开了由着男人入的主儿,小爷我还真心不稀罕,就乐意亲自逮来的……越野越好,教得乖乖的,那才有乐子呢。”
就这还不算,她那个“面膜”,如今已在那些丫头婆子们中间卖开了。
“小公爷,关于那个莺歌的事儿……”
她今儿是来找元小公爷的。
“不会吧?今儿早膳,我明明见到你喝了两大碗粥,吃了两个大馒头。”
会是她自个儿的胡思乱想吗?
鹿肉配南瓜,不可同食。看着这两样儿东西,夏初七突然想到了一个事儿。她记得在红刺特战队时,有一次无意在网上看到一个贴子。当时,有一个人很紧张的在论坛上发贴问,“我今天不小心吃了鹿肉和南瓜,后来才听说这两样东西不能一起吃,一起吃了是要死人的,怎么办?谁来帮帮我。”
不过,他独角戏也唱半天儿了,念着月毓这些年在府里头大事儿小事儿的操持,待他郑二宝更是不薄,冬日亲制棉衣,夏日送茶汤的,他壮着胆子又补了一句。
夏初七挑了挑眉梢,看向梅子。
出了“千年石碑”之事,而经手的人正是范从良。现今还把那个人留着,只会后患无穷。
她正愁怎么拒绝他呢,他就把便宜给甩过来了?
烛火,时而噼啪一跳。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权当玩乐了!
梅子撇了撇嘴,一脸讽刺,“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