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吃过早饭,她把自家与傻子的几件衣服洗了,晒在院子里,托付给梅子下雨了记得收一下,便欢喜的出了门。
大白天着火?
心脏‘咯噔’一声,夏初七望他一眼。
“晋王府第一侍卫,圣上钦点的武状元,果然名不虚传。”东方青玄笑意极浓。
“靠,动嘴真君子,动手是小人!”
狗屁!
“陈景是殿下的人,殿下让陈景做什么,陈景便做什么。”
东方青玄温柔如水的样子,醉了一地的小婢女。
天儿似乎更暗了,云层压得极低。
“只是我与楚小郎一见如故,今儿得了一盒玉露桃花膏,特来赠与她做礼物,一件小事,不曾想却引起这么大的误会,等殿下回来,本座必当好好请罪才是。”
“不如去东院再谈?”东方青玄红衣似火,就站在五步开外,眉梢轻挑,唇角微勾,顾盼间别有一番滋味儿,直衬得从西配院出来的那几个美婢,一个个都不再起眼儿了。
“那本座等你急完?”
妖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夏初七仿若被雷电劈中。
说罢,他妖艳的眼神儿一转,望向夏初七。
“……”
就算他是男子来做女子的內衣裤和月經带,那不是体贴么?怎么就把她瞧成了一个口口狂和变态狂了?
先人板板的!
“还请大都督见谅。殿下临走前吩咐,要楚七……不许与别的男子接触,他会不高兴。”
“原来如此,那本座只好……得罪了。”
拎着打包好的东西,她也不觉得尴尬,老神在在的出了铺子便打算继续走道回驿站。刚走到布纺街口,就见拐角的一家绸缎庄突地冒起了火光,伴随着“走水了,走水了”的尖叫声,火苗儿在北风里‘呼啦啦’的窜得极快。
不过也幸好赵樽不在,要不然他真抽了风让她试穿怎么办?难不成,还真变成超人,內裤外穿?
翌日。
这小插曲儿,让夏初七有些摸不着头脑,盯着那红衣逶迤的颀长背影,把玩着手中精巧的小盒,微微一眯眼,便揭开了盖子。嗅了又嗅,她没有察觉有什么异样,顺手就送给了喜滋滋的梅子。
“陈景啊!”
“即如此,那楚七便谢过大都督了。”她低下头,装出小意的样子接过来。
夏初七用力甩手,正想踹他,斜刺里突地飞出一人,那身姿矫健犹如蛟龙出海,剑一出鞘便是寒光闪闪,将东方青玄完全罩于剑气之中。东方青玄红袍一挥,两个人便缠斗一处,几招下来竟是不分胜负。但待她再回神儿时,那两人却已是自动分开,而她自个儿已经落在了那黑衣男子之手。
这时代的人都非常信守承诺,待她赶到裁缝铺的时候,几套內衣裤,包括几条极为私隐的月經带都已经缝制妥当了。不仅如此,那里的裁缝师傅还细心的在边角上描了几朵细碎的小花,叫不出名字来,却好不娇俏,衬得那平常的白棉布也雅致了不少,令她十分满意。
今儿是赵樽离开清岗的第四日,也是夏初七与裁缝铺约好去取东西的日子。
等她受了谢意再转头时,才发现那陈景不知何时已经不见。
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那晚在清岗界碑处见过的人?
东方青玄一声轻笑,突地从袖中掏出一物,“好好好,本座十分欣赏你的为人,不过与你玩笑一下罢了,又怎敢夺了殿下所爱?”
想想那场面,她噗哧一声,加快了脚步。
她摇了摇头,看着眉飞色舞的小梅子与几个小婢女啾啾着在一处研究那盒御贡的玉露桃花膏,微微瘪了瘪嘴,又望了眼黑沉沉的天空。这几日的天一直阴着,可那雨始终没下来。
这时代的建筑大多都是木质结构,火势一燃起来,连街都得受损,嚷嚷声一开,原本热闹的街上,受惊的人群在刹那间便慌乱着涌了过来,惊惶失措之下,浪潮一般踩踏拥挤到了她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