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的美,一般人他品不出来。”
说罢也不管他理没理解这损意,虽没治过鸽子,也逞不了这能,但一时善心发作,她便打开了鸟笼,将信鸽从里头抱了出来,搁在怀里,轻拍了下它的小脑袋。
“哎,哥们儿。”眼前的男人阖着眼太过无害,夏初七嘴贱的毛病又犯了,手肘撑在窗椽上,巴巴望着他,“讲讲呗,我好奇得心都碎了。那个为你绣《河清海晏图》的太子妃,究竟是个长成啥样的天仙儿呢?”
赵樽微微抽了下唇角,“是容易疯。”
他低喝一声,像拎小乌龟似的把她不太端正的身子给翻过来,杵在马车的软垫上,冷冷瞄她一眼,便阖上那双泛着寒意的眼,“这些话在外头说,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脑子还徘徊在东方大妖孽妖娆身姿里的夏初七,愣了好半晌儿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她之前对范从良撒的谎。想了想,她突地弯下唇,眼神儿游离的瞄了他,调侃,“结果咋的,因爱生恨了?”
又做挡箭牌?
小马伤口未感染,还在愈合阶段,只是不思饮食,精神不振,比她救它的时候,好像又消瘦了不少,萎靡不振的耷拉着小脑袋圈缩在鸟笼的一角,看上去好不可怜。
“必须十分啊。我是属于可以让男人一见便疯狂的那种。”
“捏痛我了。”
去,委不委婉不都一样丑么?
“我?”撸了一下自家的脸蛋儿,夏初七用一双圆不溜瞅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贱贱的盯住他,噗嗤一声,露出八颗细白的牙,笑得直有那么欠揍了。
“呵,那孙子盯着你的时候,一看便是欲求不满。”
紧接着,一个人大步奔了进来,却是之前去办差的元祐。
身子被他扎着,可夏初七还是看清了东方青玄的脸。
他没兴搭理,眼皮儿都懒得睁一下。
赵樽慵懒自得的放开了她,好像真就没把她当成是个小姑娘一样,盯住她原本蜡黄蜡黄的小脸上气出来的红润,蹙了下眉头,很诡异的说了一句话。
搞什么?
似是满意她的小意,赵樽喝口茶,许久才道,“随爷出去一趟。”
赵樽揽住她,一只手紧掐住她的腰,冷峻的脸上挂着深冷的寒意,只冲似笑非笑的东方青玄点了下头,便高调的出了城门。
“不行?”他拔高了调儿。
夏初七虽也觉得不可思议,却还是高兴得捡到了宝儿似的——
赵樽呼吸更重,瞅着她的目光也更冷。
主帐里几个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小马“咕咕”声清晰了一些,啄了下她的手臂。大概真是救过它一命,还替它取了个名儿的原因,那鸽子在她怀里乖顺了不少。
夏初七懒洋洋的靠在马车的窗椽上,有气无力的望天。
“骚什么?什么混账话?坐好!”
“你没说错,本王先前与他真有过命的交情。”
“小东西,饿坏了吧?死要面子活受罪!”
没有惯常的嬉皮笑脸,他一身窄袖锦袍,外套金盔银甲,大手紧按腰刀,环视一周,便俯到赵樽的耳边儿上,小语了几句。
赵樽冷冷的唇,跳了下,“住嘴!”
“叫你住嘴!”
轻唔下,赵樽点了下头,“辩口利辞,不知委婉。”
“报——!”
赵樽出门大多数时候习惯骑马,可今儿他却乘了马车。坐在造型独特舒适宽敞的马车里,感受着车辘轳缓缓滑出驿站,夏初七一边儿瞧着精美的花样儿,一边儿兴致颇高的打了帘子往外看。马车刚至驿站城门,远远便看见由外面进来的几骑,为了避开晋王车驾而停在道边,正是东方青玄带了几名锦衣卫。夏初七没来得及反应,腰上一紧,便被赵樽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