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喻,乐得夏初七直接喷了,“我真有那么坏?”
“哦。”
夏初七闭了嘴,不敢问得太深。梅子是个单纯的姑娘,早上吃的什么饭,晚上拉的什么屎都会告诉别人,说多了,只会自找麻烦。
“啥意思?”
范氏的气色,果真好了许多。
稍稍有些失望,可她的好奇心,却更重了,“还有别的吗?”
“哦?不知……”
“自个儿琢磨去。”夏初七笑眯眯一叹,“我这个命啊,惨喽!”
夏初七随口打了个哈哈,又低头小声与他耳语了几句,范从良目光一凝,这才点了点头。
梅子是个藏不住话的,一连问了好几个敏感话题。
“当当当当,看,苹果。”
“楚七,你和爷,那个,那个了,是真的么?听说大都督也喜欢你……我昨儿想了一夜,我这,我这……不太信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楚七,你觉着咱爷和大都督两个,谁生得好看一点?”
她用的肯定句,范从良顿了下,便承认了,“不敢隐瞒,下官确有耳闻。”
但她晓得,她那计划的火候到了。
“那你也应当晓得,锦衣卫的大都督还在驿站里头呢。他和晋王殿下那可是过命的交情。还有,锦衣卫奉谁的命?办谁的差……范大人,还用楚某多说吗?”
“去去去,吃你的!”梅子抿着嘴儿直笑。
噗!
蛤蟆跳三跳,还要歇一歇呢,那赵贱人一天到晚在嘣哒个啥?
指了指天,夏初七但笑不语。
默念一下,范从良迟疑,“下官省得,只……”
不等梅子接招儿,大傻子含着一颗枣儿,便嘟囔着抗议起来。
盖住茶盏,夏初七神色严肃了不少,“立长立嫡那是祖制,上头需要的由头,一个童谣哪里够?范大人何不再添上一把火,为殿下能顺应天命,民心,下一番功夫?”
晌午过后,那雨也没下,赵樽也没有回来,夏初七也不再打那《青囊书》译注的主意了。稍稍谋划一番,去前头和月毓说了一嘴,便走路往县衙去,继续她的“扑烂”之举。一路行来,大街小巷里,总能听见几句“织布女”的童谣,这光景,更是让她猜不透东方大妖孽和赵贱人两个,肚子里都在打什么哑谜,唱什么大戏。
“嗯,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梅子重重点头,随即又说当今圣上仁德,没有株连那叛逆的魏国公九族,不仅如此,还颁旨让他的胞弟世袭了爵位,在朝堂上还很是看重云云……但夏初七已经不太感兴趣了,既然那魏国公府的人都死光光了,自然不会与她的身世有关。
看见夏初七,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也不敢再相认。
范从良一听,赶紧朝着驿站方向做了个揖,“承蒙殿下看重,下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见梅子打了个激灵,夏初七也自动脑补了那血流成河的惊悚画面,不由心脏一缩,咂摸着那余味儿,情不自禁追问。
范从良领她去了客堂,差人泡好茶水,才屏退了左右,态度恭谦地问,“楚太医有何吩咐?”
“范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梅子扁下嘴,“惨?哼,私底下谁不说你楚七是咱爷的心头宝?为了你,都差点儿和大都督动武了,这种福分,王府里谁有过?偷着乐吧。再说了,就你肚子里的坏水儿,能把人哄得跳了粪坑还说香,哪里又是惨命了?”
她坐在傻子旁边的石墩儿上,掏出在玉皇阁里顺来的一只大苹果给他。
夏初七哭笑不得,“还懂这个?吃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