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出门,她是公干。搞了一辆驴车,走在洒扫过的大街上,在人群行的注目礼中,她觉着颇有几分“衣锦还乡”的意思。
她奸医一般轻咳了下,范从良立即会意。
更何况,殿下特地遣了来为他女儿治病,如此荣宠,当真是祖上荫庇了。
“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
夏初七心知但凭这几句话便要取得他的信任,自是不可能,好歹也得露上两手才行。
从岳父嘴里听了情况,心中虽奇怪,兰秀才也没失了礼数。
虽说太医品级不如他高,可人家沾上了“皇”字,是能在宫里行走的人,是晋王殿下身边儿的人,又哪是他一个小小县令敢失了礼数的?
“楚太医今日大恩,兰某来日定当厚报。”
话递过去便行了,说多了没有意义。那刘氏猥亵了她家傻子,她回了这么一记拳足够了。不管范从良心里信还是不信,总得卖她几份薄面儿。因为她的薄面儿,便是赵樽的金面儿。说白了,她今儿在这县衙里,一面卖的是医术,另一面便是“狐假虎威”了。
兰秀才瞧见是她,也是大吃一惊。范从良抢了话头就打断他,“子安,还不快谢过楚太医?”
“楚太医,小女可还有治?”范从良不太相信初七,见状嘴唇直抽搐,言行却颇为妥当。
“范大人有礼了。”
是他好这口味儿,还是她果真是御医?
但药不能一次性下得太猛,接下来的事,得过两日等范氏的病情有了好转,再续不迟。
呵呵的牵了下唇,夏初七顿时神清目明。心里话儿:贪官的银子不拿白不拿,更何况那赵贱人让她“自行解决”,不是和“便宜行事”一个道理么?一举两得的事儿,她为什么不做?
“老爷——!”皂隶匆匆赶来,不待恭声问安,先抖抖索索的呈上一封手书,“晋王殿下差了太医院的医官来为三小姐瞧病……”
夏初七故弄玄虚地捋了下袖子,淡淡说,“有楚某在,自然能治。”
要换到现代,范氏这样儿的情况,当务之急便是先输血止血。可如今,哪有这条件?
“这这这……哎呀!”范从良心里头似信非信,却不得不装模作样一个窝心脚踹在身边儿仆役的身上,“竖子可恨,叫你请的好郎中,误了我女儿。”
看着夏初七身上的青衣常服,范从良想不明白为何晋王殿下拒了他送过去的十余位美人儿,却把这貌不出众的夏草给弄在了身边儿。
“楚太医驾到,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夏初七又摁另一个地方,“这儿呢?”
心里存了疑虑,可不管她是谁,不管她今儿来的目的如何,既然她执了晋王殿下的手书,也就由不得他一个县令来置喙了。
“呜,老爷,再为女儿想想法子吧。”
原本没有安好心的夏初七,受不住这些人的感激涕零,客套地虚礼了一番,等他转身离开,突然压着嗓子望向了范从良,“范大人,有句话,楚某不知当讲不当讲。”
自古钱权不分家,他能配合她的“扑烂”,不比什么都值钱?
这哭天抹泪的五姨娘不是别人,正是那范氏之母,亲生女儿在驿道上被晋王殿下掌了嘴,还施了杖刑,肚子里头的孩儿虽产了出来,那范氏也去了半条命,寻了不少良医好药,却因身子亏损得重了,仍是恶露不止,昨儿锦城府请来的大夫说,恐是活不过几日了。
“神医,神医啊——!”哭着喊着,屋子里哗啦啦便跪了一地。
“痛,很痛。嗷呜,痛死我了……”
“快!快为老爷我更衣。”
“范大人,毋须动怒——”
在此穴位上施灸,是止住女人子宫出血的最好办法,效果也是立竿见影。不过片刻,那范氏的脸色便有了明显好转。
“啊?”
又装腔作势的在她身上蹂躏了一番,夏初七扎得尽兴,范氏也越发兴奋起来,“爹,娘……女儿,女儿觉着,好受了许多……”
一听得这话,那五姨娘呼啦一下,便给她跪下了,泪儿串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