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你怎的来了?”
也是,晋王妃哪有太子妃尊荣?
虽然,她有过……
可偏生就这么奇怪。
“咋的了?谁欺负你了?”
赵樽还有这样的八卦?
落晚时,她扫着院里的落叶,正寻思要不要晚上去玉皇阁堵他,外头就有人在喊。
她会怎么着傻子?
因了在柴房里打昏梅子还扒了她衣裳的事儿,夏初七在替她净脸、敷面、上药,还有讲解酒刺的饮食防治时也就格外上心。而梅子也是一个话多的主儿,说着说着,竟然把话题扯到了童谣的事儿来,反倒把夏初七给骇了一下。
傻子扁了下嘴,没敢看她的眼睛,却只摇了摇头。
夏初七与几个守卫打了招呼,冲出去扯住他的胳膊便四处查看。
一整天,她都在驿站里做些无关紧要的杂物。
谁会来找她呢?
夏初七眨巴一下眼睛,搂了搂她的肩膀,“我保证。”
“我也是听府里几个嘴碎的婆子私下里传的,不晓得真假,听说东方家那个美人儿妹妹,原是要指给咱爷做王妃的。可后头也不知怎的,那太子妃刚过世不久,万岁爷就又抬举了他家……”
她唬完了梅子,见她一脸后怕的紧张,又笑哼了下,把为她拣的中药包拎了出来,让她回头熬了喝着,末了再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指了指床铺。
“梅子,你可听过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
仔细查看着他脸颈上的伤痕,夏初七语气重了几分。
“我就是想你了。草儿,我去求王爷,求他别撵我走。你在哪,我便要在哪。”
“嗯。”梅子舒服地眯着眼儿,直点头。
梅子说,锦衣卫只听命于当今老皇帝,指挥使东方青玄更是位高权重,左军都督掌锦衣卫事,授太子太保,如今是老皇帝跟前的大红人。他还有一个貌若天仙儿的妹妹,前几年被指给了太子爷做继太子妃。那太子赵柘已年过不惑,可他那妹子却比皇长孙赵绵泽还小两岁来着。不过么,等太子爷继了位,那继太子妃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他便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舅爷了。
“他啥反应?”夏初七毫不怀疑赵樽能在第一时间懂得那童谣里下的软刀子。
她不想见他的时候,总能见到。
“咋地,这事儿爷已经晓得了?”
“躺下吧,姐今儿就服务你一回。”
“她捏我屁股,还,还捏我……捏我的……”
驿站还是那个驿站,可兴许她昨儿半夜出现在赵樽床上的事儿传开了,她往里头一走,每个人瞧她的目光都怪怪的,有几个小丫头还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一股子羡慕嫉妒恨的表情,那眼神儿冷刀子似的,恨不得剜了她的肉。
夏初七制止了她,抢步过去,“瞎摸摸,一会见了阎王爷,不屈死你啊?”
夏初七笑眯眯的听着,想着赵十九被他大哥给抢了老婆,觉得痛快了不少。接下来,听着那京里的八卦,好笑的,她便哈哈大笑,伤感的,她便假装苦着脸,把个梅子给糊弄得差点儿把祖宗十八代都交底给她了。然而,却没有听来关于那“七小姐”的事情。
见他说不出来,她牙根一咬,恨得去拧他耳朵。
大概心里头装着事儿,一直心绪不宁,迫切的想要见到赵樽。
“没啥反应。”梅子说完,想了想,又皱起了眉头,“咦,也是哦,按说,人人都在夸咱爷好,咱爷应该欢喜的啊?”
她现在特想见他了,却怎么都见不到。
早晚都能见上,不急这一会儿,她挤出一抹笑容,“行,那我回头再来。”
他嘴里的刘家嫂子是与范氏玩耍得极好的一个妇人,家里男人因了范氏的关系去了县衙里做捕快,常年都不落家,那妇人平素在村子里行为就不太检点……
月毓也笑了,“一会儿爷唤我了,我会告诉他的。”
出了这档子事儿,她这会儿想见的人就一个——赵樽。
“楚七,还有个事儿,我说与你,你可不许说出去……”
“就这样,没了?”
她是那种经典贤淑范儿的美女,不仅身材有料,说话也斯斯文文,速度缓慢,咬字清楚,显得特别有教养。可她今儿平和的笑容里,却多了几分不太真切的凉意,瞧得夏初七有点儿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