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鸣笛,并不下车,提醒她让开……
兴许是人老了,经不住折腾,兴许是被那首‘布娃娃’给害的,惹了满脑子的烦恼丝。
看到她的样子,白慕年相当的不爽,眉头深皱,偏又发作不得。
揉着有些酸胀的太阳穴,他穿好衣服下楼,打开别墅的大门里,却惊呆了……
真傻还是假傻?听不懂别人的恶语?
一会儿功夫,看着一碗其实连片儿菜叶都没有的纯素面,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是白大叔做的,即便再难吃对她来说也是山珍海味。
然后扁嘴,那泪水就飙下来了:“年哥,我是真的喜欢你……”
温馨怔了怔。
至于明天,再说呗!
喉咙梗了梗,白慕年点点头,“很好。”
不要伤心不要害怕。
那些躁动的青春和那些不堪的过往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般,一幕幕回映,他脑子顿时有些短路。
“你醒醒!”拍了拍她的脸,白慕年拼命地摇晃她,想让她清醒过来。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白慕年挑了挑眉,心里无比愤恨,他这是欠了谁的?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弄这么个小姑奶奶进屋,半夜三更要吃要喝,还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头更痛了。
头痛,白慕年最见不得女人哭!
“我好冷啊,白大叔……”她突然呜呜地哭,“……你干嘛欺负我……我喜欢你有什么错……”
今儿她等,明儿她还能在这等,他能逃避一辈子?
从浴室出来,看到白大叔那张阴沉的滴水的脸,那张冷傲孤傲,不苟言笑却处处透着沉稳内敛的脸,她竟犯贱般感觉到满面春风,眉梢眼底全是掩不住的笑意。
当然,这是钱二爷自动忽略甲乙丙丁等各种路人的结果。
家?
那个女人含情默默,暗送秋波的样子,落在她的眼里是多么的刺眼。
撇了他一眼,元素也不恼:“喜欢傻妞儿的,不是更傻。”
“天啦,年哥,真好吃……”
所以,作为家长,她幸福得冒泡泡!
在客房睡了一晚上的温馨同学,身体好了许多,她也是被急促的门铃声给闹醒了,郁闷地打开窗户,把脑袋伸出去望了望,雨后的太阳,凉爽舒服的空气中,竟有如此不和谐的一幕。
长叹了一口气,他打开冰箱,拿了一挂面条就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白色的窗帘上竟被阳光镀上了浅浅金辉,夏季的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老婆勾’的人物,唇舌丝毫没有放松对她的追逐。
极力忍受,其实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上一句还在骂他,下一句她竟然唱起了歌儿来……
一点没错,他还真就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女人。
海滩上,一些男男女女看到他俩的亲热开始起哄,吹起口哨大呼大叫。
坐在台阶上的小女孩儿,站起来了,然后开始扁嘴了,眨眼睛,委屈的眸子,哪怕只有车灯的映照,也能看得出来泪水儿都快滴出来了。
轰隆隆……
啊,布娃娃!
瞥了一眼人来人往的海滩,元素有些急切地推他:“钱傲,你干嘛?这到处都是人。”
梦越发深沉,她在恶梦里挣扎。
可,目前的问题就是……
等白应晖过来,给她开了药片儿吃下,点滴挂完,已经是凌晨三点,她这下到是舒服了,一下子就昏睡了过去,而他打着哈欠回房,竟半晌没有睡意。
说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儿,一生病就念着父母,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
好不容易别开脸,她急促的喘气儿!
这么一来,元素就惊醒了,小手攀在他的肩膀上狠狠一掐,提醒他注意影响,可钱二爷是谁?
老实说,依白慕年的性格,很难说得出这么重的话,而且还是一个年龄比他小了一轮的小女孩儿,可不知怎么的,见到她没脸没皮的样子,他就恨得牙根痒痒,非常的厌恶和讨厌。
“嗯。”一双大眼睛雾蒙蒙地盯着他。
一进屋,温馨抱紧自己的胳膊,不停地哆嗦着,湿透的衣服穿在身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