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钱老二所说,他自己从来就不是好人,更不是善人。
其实,他很想认同这个答案,这样就能为自己过往的放荡生活找到一个完美的借口,说不定还能把他妞儿感动得一踏糊涂。
一行人继续前进。很快,眼前出现了层层叠障的树木,九曲回环的道路边,全是各种树木,这动物园的绿化做得非常的到位,可是这所有的景象在元素眼里都是迷糊,更迷糊,她没有方向感,偏这动物园又把地形整这么复杂。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好。”
丝毫不以为意的笑着,钱傲接着补充:“这一切,全是甄化临死前的拜托,你该庆幸有这么一个爱你的弟弟,他知道你迷恋我,央求我给你一个美好的梦,直到你自愿离开我。”
她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嗅了嗅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味道,心平静了下来,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小声解释道:“钱傲,我真的没有不信任你,我只要觉得自己不能去追究你的过往,我以为你跟她……”
嗤笑一声,钱老二沉吟了片刻才将视线落到她身上,有些厌恶地皱眉:“看在你死去弟弟的份儿上,有些事情,我原本是不想说的,这是你逼我的。”
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元素低低说,“你有你的理由吧,只不过咱俩的思维方式不同。”
“有。”
元素紧张得抖了抖。没法儿,她怕蛇,从小就怕,就连逛动物园都从来不逛蛇馆,所以,她相当没骨气的使劲儿往钱傲怀里钻。
于是,他微叹,目光冷凝。
“做梦呢?你当老子善男信女?要不是看在甄化的份上,你以为这次的事情能让你这么简单过关?”
她还轴上了?
钱傲这个男人有多独断专横,她太了解不过了,她自然不能为了甄古典自己去蹲铁笼子。最后,只剩摇头叹息。
不是甄凡,又能是谁?
冷,彻骨的冷。
对于钱傲的性格,甄凡自然是极其熟悉的,他的作风,他的脾气,她一清二楚。
这……
皱了皱眉,钱傲冷冷地扫了甄凡一眼,慵懒地叹了一口气:“现在了解了?”
巨大的铁笼里,竖着两截枝节横生的枯木,下顶地,上顶笼。
可很明显钱老二不是普通的男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看得眉头舒展,似乎兴趣还不小。
元素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走近了这里,两个黑衣男人带着他俩进了一个房间,看上去像是动物员的管理员办公室。进了屋,钱傲冷眼一扫,拉着她就坐到里面唯一的一张布艺沙发上,斜睨着黑衣男人:“怎么样了?”
啊!
再说,要是那蛇一不小心,把甄凡给吞了,可怎生是好?
这,要不要这么玄幻?
紧紧攥着她的手,钱老二面无表情,幽暗的眸中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当那冷着的脸,像谁欠了他八百吊钱似的,一路上又和他们交谈了几句,全是元素听得摸不着头脑的话。
原来竟是如此。
铁笼子外面,有一个刀痕脸的伺养员一类的工作人员,长相不太和谐,好像他在指挥着蟒蛇的行动似的。
想到这点,她又趋近了两步,深深喘了口气,嘶声问:“不对,你建造似锦园,难道不是为了我?你抚养大象,难道不是为了我?你听到小爱生病了就急急奔了过来,难道不是为了我?”
最为骇人的是枯木上还盘踞着一条蟒蛇,碗口那么粗的蟒蛇斑丑陋得能让人直冒冷汗,而它吐着长长的蛇信子忽远忽近的向着那个女人逼近。
癫狂的拍打着,嘴里叫嚣着,拼命地狂烈吼叫着,“小傲……救我……”
“是。”
元素觉得自己悲了。
这么些年,他都很照顾她,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对她是特别的,是不一样的情感,虽然他总是找各种借口推托她,但她始终有理由相信,她在他的心里,跟他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样。
“操!不要脸的东西。”
钱傲伸出手环紧了怀里的女人,眼神冷冷地瞅着甄凡,认真地说:“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那晚的事儿,是我替甄化背了这个黑锅,他是我哥们儿,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亲姐姐上了床。这事老子认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他死了之后,我也按他的请求,一直照顾你……可是你却不知足!”
“小傲,你知道我,我一直喜欢你……虽然我比你大了好几岁,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我向甄化打听你,我知道了你是他的同学,是他的好朋友,我还从他嘴里知道,你家要给你安排一个古汉语家教。于是,我在甄化面前百般哀求,他才对你举荐了我,我是多么喜欢你,小傲,可是你的心,怎么就这么冷,我以为你原本就是如此,以为你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以为你对我才是最特别的……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不永远保守这个秘密?为什么……”
不,不可能,他一定是骗她的。
车窗外,景色变幻,一个路口接另一个路口。
他这媳妇儿,得给她长点记性。
她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知足……
冷冷地瞟了她一眼,钱傲抿紧了唇,半个字儿都不搭,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幽暗的黑眸微微一眯,自顾自掏出一根烟来,点燃,闷着头吸了一口,径直将车开得飞快。
“就是,就是那天小爱病了,你过来的时候……我,偷偷|拍了传给了她……我,我只是……”
“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