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吐舌头,白慕雅小女儿娇态地撒着娇:“瞧瞧你,佩姨,把我当外人了不是?你不是说我就跟你亲闺女一样么?你知道的,小禾跟我,我俩关系好,她这两天闷闷不乐的,我看着也心疼……然后,她就告诉了我一些……”
盯着白慕雅的背影,兰嫂怎么看怎么不得劲儿,最后,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她恶狠狠地用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词儿诅咒了她。
想起这个,就不仅有些想念那个美丽的传说和那口古老的鎏年井了。
瞅见陶子君半晌讲不出话,沈佩思干脆直接从她手机拿过电话:“喂,丫头,你在哪?家里找你都快找疯了……喂……喂……喂……”
顿时,有某司令神色动容,瞧着比自个儿高半个头的儿子,手指都在颤,这小王八蛋虽然经常不干人事儿,可真真儿是他的心尖肉,而某女士,已经忍不住不停地拭泪了,儿子终于长大了,懂得心疼父母了,这多值得欣慰啊。
这么多年了,眼看着她不撞南墙不回头却无能为力,这个妹妹的性子倔强,打小儿被捧着哄着长大的,凡是自己看上的,都是归自己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自己爱的男人成了二叔,养了自己二十一年的妈妈,居然不是妈妈?
踌躇了半天,翻看了一会儿中秋节的早上她拍在手机上的照片,钱傲这笑容多勉强啊,傻傻的,那笑脸,那时候还是亲热无间的两个人,如今……
接着就听到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声儿大得差点震破她的耳膜,她到底还是个黄花闺女,立马不好意思地收回手,转过头来红着脸瞧他……
哪知道……
眼神有些迷糊,目光越来越冷。
沉寂了几秒,电话里充斥着妈妈隐隐的抽泣声,然后低低哭道:“素,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妈的女儿,不会改变……”
他派过去协调的人来电话了,那家申请法院查封地的银行说了,要么偿还之前的那家国企从2000年到现在的债务连本带利一共5。8个亿,要么就要继续耗着,反正如今的法律是偿还债务优先,他们不怕耗。
她把自己摆到如此低贱的位置,可他对自己连基于一个普通女人的侧目都没有,而唯一的价值,竟只是因为自己是大哥的妹妹。
白慕雅心里喜滋滋的,但面儿上还是得体大方,表情淡定。
叹着气,施羽没敢担误事儿,赶紧诺诺应承,立马就差人着手去办。
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光明正大,各种感激的话频频出口,元素不知道怎么表白,其实钱傲做这些事,自己一分钱的功劳都没有?
接着,她找熟人以最快的速度出了检测结果。
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他白得跟张纸一样脸色,突然就恢复了一丝血色,自个儿打了自个儿,他却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和缓了不少,一把拉着沈女士的手,哽咽:“妈,你说得对,真对,来日方长,我必须震作,继续找……等找到我媳妇儿为止……我这样儿,没得让媳妇儿见到挑剔我了……”
不可置信地瞧着他,白慕雅双眼蓄满了泪水,脸颊染得通红,咬了咬牙,她语气中痛苦不堪。
钱老二转眸,视线森冷地落在她的脸上,嚣张地摸了摸下巴,将那霸道狂妄的气场发挥得淋漓尽致。
谁告诉她的,张开嘴,她再喊了一声‘妈’尾音拖得长长的,可是接下来却不知道怎么出口了。
“哥哥,你说我媳妇儿和她会不会在一起?”
j市。
轰隆隆……
已经三天了,他妞儿居然离开了他整整三天。这在之前,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事儿。
恍惚半晌,他才发现病床上压着一张纸条儿,他猛地疾步奔了过去,紧张而汗湿的手心将纸条捏出了湿痕,看着那个内容,喉咙噎得难受。
没想到,真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放好带过来的礼物,她拽着沈佩斯的胳膊,不无担忧地问:“佩姨,我听说家里出了点事儿,特地还瞧瞧你,你,你还好吧?”
想到元素,他脑袋就发涨。
钱傲,是鎏年村的传说!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真是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找到了,我正要赶过去。”
一声妈出口,瞬间哽咽不已。
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钱老二捋了捋头发,昨儿晚上喝了太多的酒,他现在脑袋胀痛,他没法儿集中精力去想问题。
“……”
老二打小儿就注重自己的仪表,穿的用的戴的,样样儿讲究搭配,是个连双袜子都讲究得不行的孩子,现在把自己给折腾得双只大大的黑眼圈,那青悠悠的胡茬子一看就两天没刮过,整个脸上就两个字能形容……
“没了就是走了,跑了,不知道哪去了,不要我了……听懂了么?”
最后一个地方,他跑到了徐丰和颜色居住的花园别墅,可是砸了老半天门都没有动静儿。
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一种叫做忘记的东西,那么老天兴许没把这种能力遗传给她,纲纪,伦常,礼仪,廉耻,多大的帽子啊,扣得她喘不气儿来。
就在他为了找元素忙得心烦意躁的时候,公司的电话都快打爆了,h市江边一号那地的事儿,也是乱七八糟绞成了一团,一件件接踵而至。
可就是因为她,害得自己在j市的社交圈内成了一个笑柄,堂堂市长千金被一个穷酸丫头抢了男人,还是从小喜欢上的男人。
她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么?这么急着离开?
他奶奶的,这钱家还像是个家么?
这孩子,太死心眼儿了,瞧把人给折腾得。
作为哥哥,他劝过无数遍都收效甚微,希望这一次,她能真正彻底地死心,好好地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不要整天就想着念着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元素迈开脚下沉重的步子,拖着一个简单的行礼箱,站在这块儿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她竟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要去哪里,能去哪里?
“这事儿二哥一定不好受,我去瞅瞅他去,好歹咱俩从小的情分,兴许我劝他,他还能听进去几句儿。”
c市?c市!
可更慌的是,刚踏进似锦园的客厅,沈佩思就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大口凉气,整个屋子乱得跟个猪窝似的,喝得空空如也的酒瓶儿,横七竖八地到处都是,地毯上不仅有枕头等自由落体物,还有烟头等易燃物,遮光窗帘关得严严实实的,像个与世隔绝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