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说吧，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害怕和隐瞒，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喵……”
面对仲尧那透彻的眼，如同所有深藏过秘密的人一样，她觉得那股强大的压抑感吞噬着她的灵魂，无处落地。
“仲尧，我们去哪？”
电话挂断。
一路无话。
如果欺骗的初衷是善意，那么元素不介意撒谎，如果妈知道她这钱是如何来的，会比以为她攀附权贵更加不能承受。
“走吧！”
“仲尧，我……”元素咬了咬唇，眼睛里已经浮上了一抹雾气。
“素素，你究竟有什么心事？”
“素素……”钱仲尧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看，眼底全是笑意：“等二叔这事儿过去，老爷子气消了之后，我想带你见家长，好吗？”
钱仲尧低笑一声望向元素：“要不要去和我二叔见个面？”
一只猫从窄小的楼道间迅速窜过，掀翻了一块堆在楼梯角的蜂窝煤，也吓了元素一身冷汗。
电话却在这时响了，他接起电话，视线却落在对面的小女人身上，脸上满是柔和的笑意：“喂，我和媳妇儿在咖啡厅，要不要见个面，介绍你认识一下？”
究竟仲尧瞒了她什么？他没有再提，而她也没问。
要是没那件事，该多好啊。
这一晚，元素发现，母亲房里的灯亮到天明。
不一会，她隐约听到有飞机呼啸着冲击长空的声音。
双手合十捂上自己的脸，元素微翘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仲尧，我，对不起你！”
钱仲尧笑了笑：“本来是想带你去过二人世界的，可是不巧，今儿一早接到老爷子的指令，委派我去机场送我二叔，他啊，被老爷子发配到美国去了。”
屋子里的灯光很暗，陶子君半晌没有言语，直到传来低低的呜咽，元素才发现她哭了。
透过楼梯间破旧透风的窗户，她注意到那辆军用悍马开着前灯，仍停留在原地没有离去。
窝在沙发上愣愣出神，都不知道钱仲尧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半蹲下身子撑着她椅子的扶手上，嗓声低沉：“傻瓜，干嘛这么难为自己？不想说的话就永远不要说，你从来也不会对不起我，如果有，也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
他是想告诉她，他这辈子，就认定了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
电话那头的钱傲还是一贯的不正经：“甭了，老子孤家寡人一个，见不得别人甜蜜。快出来见你二叔最后一面，此去经年，那是良辰美景虚设，可怜我那后宫三千该要独守空闺了。”
沉寂了半晌，终于，她还是狠了狠心，拉着陶子君扭头往院子里走去。
他刻意加重了“媳妇儿”这词。
仲尧，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钱是颜色那里借的。她最近拍了很多广告，赚了不少钱，我会还给她的，妈，你就放心吧。”
到了机场，钱仲尧带着元素来回转了几圈找不到人，拿起手机有些恼怒地拨号，一接通就传来钱傲苦大仇深的声音：“丫的，你急个屁啊，小兔嵬子，盼我走呢？不还没到点儿么？”
原想调节一下气氛，可身边的女人却兴味索然，钱仲尧拧着眉头紧握住她的手，一片柔嫩的冰凉。
“素啊，妈没本事，还总是打你。妈这辈子……只希望你和灵儿姐妹俩能清清白白的做人，本本份份过日子。有钱的人不安分啊，哪个不是左拥右抱的？除了钱，狗屁都没有，什么爱不爱情的，你别做梦了！”
可偌大个世界，就是找不到如果。
元素垂下眸子：“别，你去吧，我在这等你，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