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校长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她吃惊地指着陈列说:“……好你个陈列!连你姑妈都要打趣是吗?!”
压根不信陈列的话。
“……我干嘛打趣您啊?!我吃饱撑的啊!”陈列气急败坏地跺脚,“我陈列这辈子服过谁?!只有路近教授!那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但心向往之!”
“……你说真的?!”陈校长难以置信地往前走了一步,离陈列更近了,她仔细端详陈列,企图找出他是在开玩笑的蛛丝马迹。
可是她失望了,陈列没有开玩笑。
他非常郑重地说:“陈校长,我不知道您从哪里听说的路近教授。我能说的是,他的知识和能力,是超出我们这个时代五十年,甚至一百年的天才!——得罪谁都不要得罪他,甚至把他当神拜都不过份!”
陈校长的心猛地一沉,顿时觉得呼吸困难,没多久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老陈!老陈!”肖将军吓了一跳,急忙将她抱起来,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陈列带着随身医箱,马上打开拿出自己的器械设备和药物,很快将陈校长救醒了。
看着陈校长脸色惨白的样子,陈列纳闷道:“……看您这样子,您是得罪路教授了?他来您学校面试求职,您拒绝他了?”
这是陈列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肖将军苦笑道:“……比这还糟糕。”
说着,就把昨晚和今天早上他去宋锦宁家见路近的事说了一遍。
当然,他把路近后来威胁肖夜的话没有说出来。
陈列听了,也是整个人往后跌坐在地板上,苦笑道:“陈校长啊陈校长,您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怎么能那么说话呢?”
“我……我……我不知道他真这么厉害啊……”陈校长哭了起来,“如果我知道,打死我也不会说那种话,我会真的跪在他面前求他给我女儿治伤的!”
肖将军吃惊地问:“路教授真的那么厉害?你不是说小夜的伤没法复原吗?两年之后能站起来走路就不错了?”
陈列嗐了一声,“那是我说的而已,您怎么能信我不信路教授?!”
“我跟路教授比,我就是过去跑江湖卖艺的跌打郎中!——路教授那就是太医院的院正!不,比那更厉害!”
“他应该是那种大隐隐于市的绝世高手!不出手则已,出手必一鸣惊人!”
“……我亲眼看见他做了一台中枢神经细胞修复手术。”
“中枢神经细胞自己不能分裂复制,更不能再生,基本上跟人的寿命同步。”
“很多跟大脑有关的疾病,都是因为中枢神经细胞出现问题,根本无法医治。”
“可是路教授在生物基因方面是不世出的天才,他居然用基因手段复制出了患者的中枢神经细胞!”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他可以复制人体的任何系统、器官和组织。”
“生物基因学科里有一句俗语,如果你掌握了基因的所有秘密,你就能复制出任何人。——你就是神!”
“因为只有神才能造人!”
“而路教授,离神只有一步之遥了。”
陈列说得两眼放光,完全是脑残粉说起自己蒸煮的那种一往情深。
肖将军和陈校长都听不大懂,但却完全相信了陈列的话。
那个路近,真的有能力让肖夜完全复原!
“……我要去找路教授,我要向他道歉!我要求他!我可以给他下跪!他让我做什么都行!”陈校长激动极了。
肖将军忙说:“你先歇一歇。刚才晕过去了,陈列说你的血压有些高。”
“没事,我吃点降压药。”陈校长四处看着,“我的降压药呢?”
陈列从自己的药箱里找出一瓶降压常用药,去厨房拿了水杯,给陈校长倒水,和药一起递给她。
陈校长吃了降压药,在沙发坐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已经恢复正常了,才站起来说:“我现在就去找路教授。”
陈列也想趁机再观摩一台手术,忙说:“我跟陈校长一起去。肖夜是我表妹,而且我是一直看护她伤势的人,我能给路教授提供更多更翔实的资料。”
“好好好,陈列,你帮帮我们,帮我们给肖夜说说好话……”陈校长想起昨晚自己说的那些话,尴尬得不得了,可是再没面子,只要能救治女儿的伤残,没面子就没面子。
陈列点了点头,“既然路教授可以治,肖夜也是为救念之受的伤,路教授不会置之不理的。”
肖将军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陈列不明所以,“念之不会在意的。她这人其实很心软的,肖夜因为她受了伤,就算你们不去求她,她也会主动请她爸爸给治的。”
“……昨天他们来我们家,确实主动提出来了。”陈校长捶着胸口,痛苦地说:“都是我不好!我以为……以为他们在说大话!”
陈列:“……”
他想起刚才肖将军转述的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摇头道:“陈校长啊,不是我说您,您也太不把霍少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