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年处于决策地位的人特有的气度。
顾念之眯着眼睛看向主席台,很敏锐地发现路远的兄弟路近就站在他的斜后方,正炯炯有神地看向她这边。
见顾念之看过来了,路近还悄悄抬手对她挥了挥。
顾念之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
这个路近先生,真是很有意思。
大厅里安静下来,路远开始发言了。
性能绝佳的扩音器材将他的声音传到大厅的方方面面,就像在你耳边说话一样亲切动听。
他讲完话,路氏集团的合作伙伴和h城的高官,以及议员们也开始讲话。
顾念之却没有心思听他们商业互吹。
悄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群,她不动声色地往后挪动,悄悄往大厅门口走去。
最后趁大家热烈鼓掌的时候,离开了宴会大厅。
大厅外面是一个宽阔的露台,看见前面的维多利亚港湾。
晚上的海景分外动人。
一轮明月挂在藏蓝色天幕之上,维多利亚海湾的清澈海水里,也有一轮明月映照。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露台上,背后是繁华热闹的大厅,人群欢呼鼓掌,激动非凡。
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一碧万顷,波澜不惊。
单薄的背影看上去弱不禁风,但却有着极强的韧性,如同一竿翠竹,压迫越大,反抗越强。
她不动声色盘算着手里的筹码,绸缪着未来的行动。
她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边,但要如何回去,却要小心策划。
因为她面对的不是一般人,而是整个国家机器。
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一阵海风迎面吹来,顾念之觉得有些冷。
就在这时,一件带着暖意的外套轻轻披在她背上。
顾念之浑身一震,仰头看见是路近刚刚把他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路先生,您怎么出来了?”顾念之回头看了看宴会大厅。
那里的热闹正到了一个新高度。
路近两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前方的海湾,皱着眉头说:“我每天听一群蠢货互相吹捧的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太长会让我抑郁,不利我的心理健康。”
顾念之噗嗤一声掩着嘴笑了,“路先生,您可真不客气。您这么说,不知道会得罪多少人。”
“我知道啊,所以我不留在里面得罪人。”路近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笑意灵动,如同暗夜昙花,美得惊心动魄,又悠然自得,刚才的抑郁烦躁顿时一扫而空。
顾念之将路近的西装外套拿下来,送回给他,故意一本正经地说:“谢谢路先生的西装。为了不让路先生抑郁,我要先回去了。”
路近接过外套,微微一怔,忙说:“和你说话我不会抑郁。”
“啊?真的吗?”顾念之两手背在身后,偏了偏头,“我担心我也是那群‘蠢货’之一啊……”
“不是不是,你当然不是!”路近有些着急了,“你怎么可能是蠢货?再没有比你更聪明的小姑娘!”
顾念之笑得眉眼弯弯,毫不客气地说:“谢谢路先生慧眼,我觉得我是挺聪明。”
“这就对了。”路近满意地穿上自己的西装,和她一起往电梯走去,一边说:“我最讨厌那些虚头巴脑的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