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给谢清影面子,也没有多说什么,跟在她身后进了餐馆。
霍嘉兰脸上的笑容都快撑不住了,但还是不舍得离开。
她这一次跟着祖父霍学农去法国,在谢家的庄园里住了接近一年时间,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钟鸣鼎食的富贵之家。
霍家虽然也不差,甚至在权势上更胜一筹,但是谢家的底蕴,真不是现在的霍家能比的。
也许几代人之后,霍家也能赶上谢家,可现在只有甘拜下风。
谢清影不过是谢家旁系,在法国的时候,跟着父亲谢德昭去嫡系那一脉做客,才跟霍嘉兰熟悉起来。
两人出去逛过几次街,在香榭丽舍大街的咖啡馆里一起喝过咖啡。
霍嘉兰如果愿意跟一个人交好,她能让你如沐春风,感觉像是遇到了知己。
谢清影又是一个爱交朋友的人,因此两人相处的非常融洽。
今天谢清影来b大请顾念之吃饭,正好和霍嘉兰遇到了。
霍嘉兰听说她是来请顾念之吃饭,马上说自己跟顾念之也很熟悉,她也有好久没见过顾念之了,今天正好借着谢清影请客的机会,见她一次。
谢清影一口答应下来,还说:“吃饭就是要人多才热闹。”
她喜欢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围着桌子吃饭的感觉。
在谢家老宅的时候,他们一大家子人能坐好几桌。
结果见到顾念之,却是这样一副情形。
谢清影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心里已经决定要疏远霍嘉兰了。
她看得出来,顾念之对霍嘉兰的印象极为不好。
而她当然是站在顾念之这边的,因此这个决定就是自然而然的。
三个人在餐馆的一个和风式包厢里坐定。
谢清影拿了菜单让顾念之点菜。
顾念之看了一下,点了几个淮扬菜。
清清白白的上汤煨干丝,那干丝特别考刀功,切得真是细如发丝,十分入味。
还有每次吃淮扬菜必点的松鼠鳜鱼,鳜鱼切十字刀,裹上鸡蛋粉下油锅炸开,然后浇上红灿灿的酱汁,看上去真的像小松鼠的大尾巴。
最后点了个也是淮扬菜的蟹粉狮子头,一个炖盅里只有四个小小的蟹粉狮子头,用勺舀到一个更小的碗里,一碗一个小蟹粉狮子头,顾念之以前特别喜欢,恨不得当主食。
不过霍绍恒对她管得严,吃饭也要有规矩,暴饮暴食更是不可能。
所以顾念之也只是想想而已。
今天没有霍绍恒在旁边,而且她也觉得自己偶尔放纵一下没关系,反正大不了吃完回学校绕操场再跑三圈消食……
霍嘉兰见顾念之点的都是小菜,殷勤地说:“来这里怎么能不吃清炖甲鱼?还有砂锅野鸭,都是考功夫的淮扬菜。”
谢清影让侍应生把霍嘉兰点的两个菜也加上了,自己又点了肴肉当餐前菜,荷叶走地鸡做主菜之一,还要了一道雪蛤燕窝当餐后甜点。
这些菜都是这种餐馆的常备招牌菜,准备充分,因此很快就上菜了。
三个人边吃边谈。
因为是在外面吃饭,顾念之和谢清影都没有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说得挺开心的。
“表姐,你这一次回来,还会走吗?”顾念之好奇地问,她知道谢德昭和谢清影是从国外回来的,但是在华夏还有生意。
谢清影是到了适婚年龄,回来相亲找老公的。
以前她跟顾念之不熟,也没有亲近的意思,因此都是泛泛之交,都没有说过。
现在因为法庭上的事,顾念之的快速反应让谢清影摆脱了一盆大脏水,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因此谢清影毫不避讳地向顾念之诉苦:“……这一次我妈咪说,如果我不找到老公,就不许回法国。”
她做了一个哭的表情,逗得顾念之咯咯直乐。
霍嘉兰在旁边听了半天,这时才好插嘴,说:“清影你这么好的条件,国内还不是大把青年才俊任你挑?你就不要太挑剔了,人品好就行,别的你们家也不在乎。”
顾念之听着这话不中听,谢清影的脸色也淡了一些,说:“我哪有那么厉害啊?大把青年才俊在哪儿?我可没见过……”
顾念之刚细嚼慢咽吃了一个蟹粉狮子头,味蕾鲜得不得了,食欲正旺盛呢,她瞄准第二个舀了出来,笑着说:“话不能这么说,除了人品好,长得也要好看帅气,声音要好听悦耳,工作要出类拔萃,家世更要旗鼓相当。——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我才貌双全的白富美大表姐,是吧?”
谢清影被顾念之说得开心不已,笑着说:“你的嘴可真厉害,一说话就是排比句,我的华语不太好,真的要向你学习学习。”
霍嘉兰听了顾念之说的择偶标准,撇了撇嘴,说:“这样好的男人,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念之,你可别画大饼耽误了清影。”
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长得帅的家世不好,或者人品好的没本事,再则又帅又有本事又有家世的,人品又不好,就喜欢在外面勾三搭四。所以我们这个阶层的女子择偶,范围真是蛮小的。”
“不会吧?”顾念之一双长眉诧异地挑起来,“霍小姐你这都认识的什么人?听起来都不怎么样呢!”
霍嘉兰脸色发青:“我这时说普遍现象啊!难道你认得又帅又有本事又有家世人品的极品男人?——这已经不是男人,而是男神。”
她这辈子只认得一个,可那人不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