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恒的腹部在那晚的爆炸中受了点皮外伤,虽然不严重,但是因为他又策划了暗杀西恩的行动,那点皮外伤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进一步恶化了。
这半个月,他就一直在公寓里养伤。
因为伤口恶化感染,他发了几天高烧,不过还不到人事不省的地步。
医院肯定是不能去的。
他很清楚,美国医院对于枪伤、烧伤和爆炸引起的伤病都有向警察局报告的义务。
他一去医院,就会暴露自己的状况。
他不能让那些人知道他受伤了。
再说也确实不是什么重伤。
他们出门执行任务,都带有特别行动司特制的各种特效消炎药。
一个人在公寓里修养,按时给自己换药,他的伤口好得很快。
这一次拆了纱布,就不用再包起来了。
他照了照镜子,强壮的腹肌上多了几条伤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点伤不算什么,他淡定地把纱布扔到不锈钢垃圾桶里,打火机划开,将纱布都烧了,灰烬倒入马桶冲走。
收拾完一切,有些累了,躺到沙发上闭目养神。
一只胳膊搭在额头上,遮住眼睛,从窗进来的阳光有些耀眼。
他很清楚,对于他和他的战友们来说,如果任务失败,只有一条路,就是死亡,消灭,连骨灰都找不到。
他的位置更加不同,这是一个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行业。
这一次被人出卖失手落入别人的陷阱,是他疏忽。
好在他反应迅速,化明为暗,一路逃过了对方的追捕,并且反将一军,给自己争取到一个强有力的援手。
从他除去西恩到现在,半个月已经过去了。
霍绍恒没有再出动,而是耐心地等在自己新泽西的高级公寓里修养。
算一下时间,詹姆斯坐上cia亚洲情报司司长的位置也有快半个月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詹姆斯应该已经企图联系他。
霍绍恒将自己收拾了一下,换上一身ralph-lauren的黑色polo,卡其布休闲裤,大大的墨镜,随身还带着网球袋,开着租的奔驰suv往纽约长岛那边去了。
他跟詹姆斯约定的联系地点是在谭贵人在纽约长岛的别墅,说了给顾先生,并且跟谭贵人也说明了这一点。
当然他是故意给谭贵人这个消息的,并且有意没有给谭贵人留下联系方法。
这样当詹姆斯联系谭贵人找他的时候,谭贵人肯定要想法把信送到他手里,可没有他的联系方法,就只有找她国内的父母问信。
霍绍恒想用这个方法,刺激国内那个出卖他的内奸,因为他判断这个内奸肯定跟怂恿谭家的人有关系。
如果不是这个人,谭家不会心心念念找军部高层要霍绍恒亲自出面来纽约救人。
只要谭家背后的人浮出水面,那内奸的行踪也就不远了。
等了半个月,就是为了让这件事在国内有发酵的时间。
而他一直不露面,对方才会着急,着急才会出昏招,才会暴露自己。
……
八月中旬的纽约非常热,白炽般的阳光照得人发晕。
从长岛的海边公路上开着车过去,霍绍恒警惕地打量四周的情形。
车里有检测无线电监控设备的装置,不过一路开过来,这里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有很多cia的探员明里暗里监视着谭家。
将车停在别墅区的网球场附近,霍绍恒去打了几场室内网球,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形,才来到谭贵人家的别墅门前摁响了门铃。
一个四十多岁女佣模样的中年妇女走过来问道:“请问您找谁?”
“找你们小姐,你就说顾先生来访。”霍绍恒微微笑着,手中的网球拍横过来在手掌上敲了两下。
谭贵人一听是“顾先生”来了,心里一动,连忙穿上鞋起身跑了出来。
看见霍绍恒高大的身影站在铁门前,谭贵人突然觉得眼里有些湿。
这半个月,可把谭贵人急死了。
她跟国内父母联系,让他们帮找霍绍恒的联系方法。
最后确实给她找到霍绍恒的电话号码和电邮邮箱,但她不管打电话,还是发邮件,都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她几乎以后霍绍恒是故意躲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