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件成人之美的事，赫澜音心里蛮高兴的。
头顶长草也开心。
戚月却是万分不解：“陛下明明也心悦旭贵卿，再者，哪有大臣直接和君主抢人的？这楚将军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赫澜音却问她：“少一个可有可无的侍君，多一对忠心可用的人，和同时竖敌二人，其中之一还是战功赫赫的武将，你说哪一个更划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这种事不是这么算的呀。
戚月还想说什么，赫澜音沉了脸。
“朕行事自有朕的逻辑，可以不懂，但不可干涉！”
戚月忙道：“奴婢不敢。”
“好了，去贤清宫吧。”
戚月犹豫了下，“是。”
她其实还想问，为何不治君后的罪。
那可是颜家人呀，颜相犯下的种种罪行，其中必有君后的手笔。
但戚月也知，如今的陛下已经不是过去的陛下。
她所担心的小女孩已经成为了一位真正的帝王。
帝王之心，浩瀚无边。
哪怕是她，也是猜不得的。
贤清宫，颜怀璟虚弱地躺在床上。
见到赫澜音，他惊喜又意外，挣扎着就要下床。
“陛下。”
赫澜音忙上前将他按住，“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这话惹得颜怀璟涕泪纵横。
“可是陛下，臣有罪啊！”
赫澜音总不能说实话吧，只得耐着性子哄：“你好好活着，就是赎罪。”
“陛下，为何……为何要待我如此？”
颜怀璟抓住她的手，期冀又忐忑地看着她。
这是要逼她说情话，真烦。
赫澜音扯扯唇，摸着他的脸说：“因为我舍不得……”
忍了许久的眼泪，从颜怀璟脸上滑落。
“澜音，我对不起你……”
“嘘。”
赫澜音指食抵在他嘴上，“这些话以后别再说了，安安静静的当个美男子便可。”
颜怀璟感动地点头。
【只要能继续留在澜音身边，别说是个废后，就是条狗我也愿意。】
“澜音，我有一事要和你说。”
颜怀璟抓住赫澜音的手舍不得放开，语气却格外严肃道：“那日，我听母……听颜洁在梦中呓语时，喊着昌哥……还喊昌哥万岁……我觉得那人，便是她背后之人。”
赫澜音微微拧眉。
“也就是说，那人名字里有个昌字。”
也有可能是假名，不好查，但是个方向。
“这些事，我自会处理，你好好养伤便是。”
赫澜音又陪了会儿，确定颜怀璟情绪稳定后，便要走。
颜怀璟不舍地拉着她的手，俊脸微红道：“我的伤无碍，若陛下需要……不必顾及。”
意思明显的很。
赫澜音好笑道：“我也没那么多需要……且我感觉身体里的蛊毒减轻了许多，应该能压制的住。”
再说了，后宫又不止他一人。
她就不能吃点别的？
颜怀璟自知有争宠的嫌疑，忙松开手。
“恭送陛下。”
心里却是酸楚的很。
【颜怀璟呀颜怀璟，你要时刻记得，你是个罪人，你本是没有资格再见澜音的，切不可再生出贪念……能这样时而见她一面，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你要珍惜，要知足……】
赫澜音听着，满意地勾唇。
这么想还差不多。
……
日落西沉，是囚宫每日的放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