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昆仑的白柒柒从小在太乙真人门下成长,见多识广,人间的普通古玩根本不在她眼中。
对她而言,比起观赏,食物的魅力远胜过那些文物。
她漫不经心地扫视一番后就停止了,这让店主更加确信了他的想法:这位美女并非不懂高雅之物,仅限于她的眼界非凡。
“请问老板贵姓?”
马利随后问道。
对于随便逛店的普通客户来说,怎么会关心老板姓什么呢?
他们通常会径直进来,而不在意货物。
但眼前这个客人进门未看货,反而先问起名字,这让黄老板顿时感到对方可能是有心人,或许可以谈成生意。
“原来如此,黄老板,我有些物件想要估个值,若条件合乎心意,就在此处交易吧。”
顾客说道。
“悉听尊便。”
黄老板在黄花梨桌上铺上黑呢绒垫,姿势客气地请对方开始。
马利从口袋中取出一些珍珠,大约十几个,大小跟豌豆相仿,光滑且半透明,带有微微乳白色的色泽。
黄老板一望之下不禁略感失落。
这些珍珠品质不俗,但也并非珍稀,作为业界资深玩家,他阅尽古董宝物,觉得眼前的宝贝还不足以触动自己的鉴赏眼光。
然而,黄老板保持镇定,取过放大镜仔细审视这些珠子。
越瞧,他的表情越惊讶。
他摘下玳瑁眼镜,轻轻擦拭双眼,又细看一会儿,才放下放大镜,望着马利与白七七二人问道:“怎么,不满意不接纳?”
“这并非蚌珠,有什么特别吗?”
马利不解。
黄老板沉默了一会儿说:“请教阁下的大名。”
“回禀先生,我姓马。”
“马先生,你知道的,市场上的珍珠大抵都源于牡蛎,淡水珠或海珠都有固定的价值。”
黄老板缓缓解释,“但这把珠子却是前所未见。
我乍一看虽有耳闻之物的端倪,但也不敢妄言确定。
冒昧请教下我的猜测可对?”
马利与白七七闻言相视点头。
“这些都是鲛珠。
传说由鲛人的眼泪化生而来,《博物志》有记载,南海鲛人一旦哭泣就会产生珠子。
我坚信不会弄错,并肯定两位找对了地方。
在这个规模庞大的古董市场里,除了我,估计再找不出其他人能够识得此物了。”
马利感受到老板似有不凡的故事,于是请求:“能否详细讲述一番?”
老板起身反手锁门,挂出‘暂停营业’的牌子。
随后,将两人引至密室,拿出一饼存放了三十年的普洱茶砖,精心挑选象牙茶刀开启茶饼,然后放入朱砂泥做的梨皮德钟壶开始煮茶。
“两位有所不知,鄙族祖辈深享荣耀,从明清时代直至如今仍有官家血脉传承。
到我这一辈就不太争气了,主要靠古董贸易养家糊口。
不过,我家祖先积德深厚,尚存些许余晖。
家有一物,让二位看看。”
黄老板从抽屉中取出一柄小短剑递予马利和白七七。
这柄剑银质皮鞘错镶嵌金饰,牙制手柄用银包裹。
长约三十公分,皮鞘上用金雕刻了一座挺拔的仙境图案,云气环绕,金色山峰顶部还有条镶银瀑布。
但就在那祥云图案的吊饰环边缘有个圆孔,看来应是一轮明月所在的位置,原配宝石想必已遗失。
马利和白七七面对宝剑心中暗潮涌动,表面上却保持着平静。
“这是原来装着一枚鲛珠的地方,剑两侧本都有明月挂饰。
可晚清年间战事频发,洋人在作恶时,家中遭逢变故,那明珠竟遗失,导致如今圆孔可见的只有月亮了。”
老板手指着空洞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