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陈凡的瞳孔微缩，蓦地一个冷颤，温暖艳阳在这一刻的映射也失去了温度。
“可是，这怎么可能！”
“我明明活生生的在你眼前……”此刻的陈凡情绪十分复杂。
没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承认自己的死亡！
呼吸的气息、血液的流动、脉搏的跳动……这种种迹象都表明陈凡的生命存在，可此刻从端木燕的表情来看，他说的就是事实。
“陈凡，你听我说……”端木轻轻按住陈凡的肩膀。
陈凡表情复杂，但他没有任何崩溃。
只是这一刻，他的心中多了许多遗憾。
因为一旦证实他的死亡，那么他将与生命无关，他曾经留在世界的痕迹都将被抹去。
“或许，正因为你的特殊，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世界。”
“而这也是我说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一个理由。”
“什么意思？”陈凡问道。
“正因为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
端木燕的话有些打谜语，但细想一下，其实有迹可循。
因为铠甲世界影响到了陈凡的世界。
这是两种真实之间的碰撞。
更是，世界的碰撞。
要证明一个事物的真实，最好的方式，是用另一件事物。
“可是，我身上没有光点，那不就意味着在这个世界，我是虚幻的？”
端木燕摇摇头，“那光点很可能不是你的。”
“什么意思？”
“你忘了？这个世界的你，只是意识投入，而你自己的身体，可还是在那个世界！”
“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这具身体……根本，就不是你的。”
陈凡怔住了。
端木燕的声音如雨中炸雷，这一句话瞬间如雷电般洞穿他的神经。
陈凡久久无法回神，借着路旁玻璃的倒影，他这才看清了这具身躯的模样。
那是一个年轻且普通的青年，样貌平平，一眼泯然的感觉，是那种丢进人堆里，几乎不会被人所注意到的模样。
一个普通人。
自来到这个世界，陈凡几乎从来没有主动照过镜子，更没有刻意观察过这具身体，当然，之前的危机中更不会让他看到自己的真实模样。
所以，直到这一刻，他才察觉。
“你或许没有注意过，而我也是在感应到另一个世界你的身躯时，才注意到这件事的。”
“这没有什么，只是你的意识入主了这个人的身躯，你代替他活着。”端木燕道。
这一段话，如天马行空般，打破三观。
这就好比告诉一个人，这个世界是真的，但你的身体是假的，可是你现在活在这个世界用一具死人的身躯，并用他召唤铠甲……
这放在任何一个普通人身上，都是炸裂。
“所以……他身上没有光点的原因，其实是因为这具身体已经死亡。”陈凡缓过神来。
“嗯？”
端木燕一愣，但转瞬释然，同时露出笑容。
端木燕所说的话语，陈凡很快便接受了。
成长到至今，他的心性早已磨炼成熟。
对于许多事，他或许有别样的情绪，但过后，陈凡不会停下脚步，他需要去面对一切。
在生命的这件事上，只有孤身一人。
端木燕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原以为你会为此耗费一些时间来缓解，现在看来，你已经很强大了。”端木燕夸赞道。
他很庆幸，这个年轻召唤人的心性竟也变得如此强大。
同时，陈凡作为另一个世界的人，能以另一种生命状态出现，这也表明了陈凡的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