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半晌，顾梦璃终道：“我大哥是偷偷自学的，所以我们以前都不知道。”
“哦，明白，了解。”孙掌柜话音一顿，仿佛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这个秘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真替他难过。”
“难难过为什么难过？”顾梦璃兀自喃喃自语，孙掌柜已经告辞出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顾梦璃心道：不知道我这样回答，对大哥来说，是对还是不对？
孙掌柜离开顾府之后，并没有回万森堂，而是直接去了国舅府。
“好你个窦义，什么事都要跟我作对。”苏王爷听了孙掌柜的汇报，恨恨的说。
孙掌柜在旁边陪着笑，没接话。
众所周知，江陵城是苏王爷的封地，也是苏王爷根基最深的地方。
在江陵城，苏王爷就是天，就是王法。
但皇上偏偏又把威戎军屯在了江陵城，用意不言而喻，是监视威慑苏王爷的。
“哼。”苏王爷双眸变得通红，直视前方喃喃自语：“我本敬你是个将军，你竟不知好歹，三番五次的向皇上告密，让皇上下旨训诫于我，如今”
苏王爷杀心涌动，恨得浑身抽搐，孙掌柜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不杀你，不足以平我心头之恨！”苏王爷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完这话，回过眼神望向孙掌柜，“你去威戎军营，就说我要见顾公子，马上。”
犹豫了半天，孙掌柜语气微妙的说：“王爷，属下有一言，不知王爷肯听否？”
“说。”苏王爷瞪着眼，怒气冲冲的道。
“属下只是万森堂的掌柜，说到底只是个商人，身份地位与窦大将军相差甚远”孙掌柜说到这里停下来，望着苏王爷，“所以属下以为，我去威戎军营不太合适。”
苏王爷脸色很难看，背着手来回踱步，半晌，他侧过头问：“那你说，谁去合适？”
“嗯——”孙掌柜悄悄瞄着苏王爷，稍一沉吟道：“属下以为，需要一个有份量的人去。”
苏王爷缓缓的点点头。
孙掌柜接着说：“这个人能代表王爷您，而又不能在朝廷任职，以王爷您的私人代表身份前去最为合适。”
苏王爷问：“为什么？”
“万一”孙掌柜小心的说：“属下只是说万一”
苏王爷“嗯”了一声，“接着说。”
“万一窦大将军不给面子，闹僵起来，王爷您是以私人身份去的，就算闹到皇上那里，他也占不到便宜。”
一阵沉默，房间里复又恢复了安静。
苏王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孙掌柜微低着头，眼看着地面一声不吭，连呼吸也尽量小心翼翼。
“来人。”苏王爷忽的一声召唤。
门外的侍从开门进来，“在，请王爷吩咐。”
“去把沈参军叫来，我有事让他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