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江行从地上拾起一把刀,随后拉过墙角的一个小凳,大马金刀地坐在几具尸体之间。
江行丝毫不慌,心中暗自思忖道:“清幽老婆虽然看似袖手旁观,但在危急关头肯定不会对我不管不顾,毕竟有锁魂术在,不过怕是要受些伤了。”
思忖之际,江行猛然抬眼望去,只见一道白影悄然出现在院墙上。
“如此张扬?竟然都不穿个夜行衣!”江行小声嘟囔。
借着月光仔细端详,发现此人是个青年,他双手背在身后,只是随意地看了江行一眼,便仰头凝望天空中的明月。
“挺有派头啊?一个九品的修士也这么能装?”江行心中鄙视。
“人是你杀的?”青年始终凝视着明月,神情淡漠地问道
“你是来收尸的?”江行不答反问。
“收尸?收你的么?我有一个纸符人不见了,所以我来看看。”男子的语气轻描淡写。
“他就是那纸片人的主人,是道家的修士。”江行心中惊讶不已,但其神情依旧显得颇为轻松:“道家又怎样,不过是个九品而已,我家清幽老婆估摸着最少也是个八品,等会儿就让她把你锤死!”
“你似乎对我很不屑?”青年低头望向江行,江行没有说话,只是同样回望着他。
青年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笑容,然后突然消失在墙头。江行一惊,全身肌肉紧绷,双手紧紧握住钢刀,眼睛四处搜寻青年的身影。
“你在找我吗?”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江行顿时感到毛骨悚然,挥刀砍去,刀气在月光下闪耀着飞出,却劈了个空。江行心惊胆战,脱口喊道:“老婆,救命啊。”
此时,月清幽早已伫立在门口,她紧紧盯着不知何时又回到院墙上的青年,小声呢喃道:“不是九品,是七品以上。”
看着青年手中的小凳子,江行心中惊恐万分:“这也太诡异了吧?”
青年把小凳子一抛,依旧平淡如水地说道:“你应该庆幸,我并不是你的敌人。”
江行平复了一下心境,开口问道:“那我们是朋友咯?”
“现在的你,不论作为敌人,还是朋友,都不配。”青年说着嘴角又泛起一丝笑容。
“这么有逼格的话,不该留着我以后来说么?”江行心中不爽。
见江行面色不改,青年男子心想:“不喜形于色,心境倒还不错,不知主人他……”想到自己的主人,青年眼中流露出崇敬之色。
“人,我也看了,有缘再见。”青年突然消失,院墙上,一本书掉落下来,青年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既然有同道中人,这书就送给你了。”
等了许久,青年身影未再出现,江行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握刀的手也松了几分,心中依旧还有几分后怕:“好险,好险,清幽老婆也有靠不住的时候啊,这软饭不够强啊。”想着,江行不忘回头偷偷鄙视的看了月清幽一眼。
“你刚才叫什么?”这时便听月清幽语气不善的问
“我叫了么?”江行疑惑。
“老…婆。”月清幽牙齿紧咬,一字一句的提醒。
江行眼睛躲闪,顾左右而言他:“今晚月亮好圆,夜风好舒服啊!。”心里却是在想:“这个世界也有老婆这个词了吗?”
见月清幽似乎有些不依不饶,江行忙去捡起那青年留下的书,定睛看去:“纸符术”
月清幽听到纸符术,走来一把夺走:“这是道家法术,是给我的。”
“我虽不是道家,但我也可以学啊!”江行小声抗议,随后又想:“那人最后那句人也看了,是什么意思?为何要留本书给月清幽呢?莫非是看上了清幽老婆的姿色了?想用这手段勾搭清幽老婆,当我不存在?”
“唉”江行叹了口气,在心中暗叹:“清幽老婆现在还在锅里,还没有到碗里,不会被人连锅端走吧!
月清幽丝毫不理会江行的抗议,径直转身回屋,似乎打算对那纸符术进行一番细致的研究。
江行独自在院中哀叹一声:“还是得自己动手收拾啊。”
随后,他便开始在院墙边吭哧吭哧地挖坑。虽说武者力气大,但挖这么一个大坑,还是耗费了他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江行累得够呛。
将几具尸体扔入坑中后,正当江行准备填土时,月清幽却出人意料地来到了坑边。
江行心中疑惑:“难道她是来帮忙的?”接着又暗自多情地想道:“清幽老婆还是挺懂得体贴人的嘛。”
然而,只见月清幽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拔掉瓶塞,将一些白色粉末倾倒在尸体上。紧接着,尸体上竟突然燃起了淡淡的蓝色火焰,并且整个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化为灰烬。
“好了,你继续吧。”月清幽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你,你,你绝对是故意的!”江行气急败坏地指着月清幽,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
看着江行气急败坏的模样,月清幽忍不住笑了起来,显得十分开心,她还悠闲地拢了拢发丝,摆出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姿态。
“算你狠!”江行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然后无奈地继续将自己挖的坑填上。填了没两下,江行心想,要不干脆把这个坑改造成一个小水池来养鱼得了,不能白白挖了这么个坑啊,于是,他便停下了填土的动作,准备回屋睡觉。
看着天边已露出的鱼肚白,江行心中思忖:“睡觉就算了,还是练拳吧,清幽老婆这大腿似乎有点细,靠不住。”
拳风呼呼,想到青年说自己敌人和朋友都不配的话语,江行练得更加认真。
红日在几缕乌云中游移,江行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
“江行,练拳呢?”江书成站在院墙边小声问。
江行又打了两个动作,收拳,呼吸有些急促:“怎么这么早?”
“我娘让我起来读书,你怎么也这么早?”江书成抓了抓头,显得有些憨厚
“睡不着,练练拳。”江行敷衍道
“昨夜,发生什么了?我娘不让我起来。”江书成看着依旧有些凌乱的小院问。
“昨夜实在睡不着,便挖个坑,打算养鱼。”江行手一指那大坑,一本正经的说
江书成有些狐疑,本还有再问,便听他娘的声音:“江书成你又死哪去了?”
“晚上去喝酒”江书成小声说,还用手指放在嘴边比了比,意思是偷偷的。然后大声答道:“我上茅房呢。”说着就离开了院墙。
“一读书就上茅房,一独读书就上茅房,你这习惯就不能改改么?”妇人的声音充满无奈。
江行笑了笑,继续练拳,院门突然传来敲门声,江行打开门惊讶的说:“咦,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