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胜军由于兵力少,虽然说四面包围了广德城,但实际上兵力大多集中在东城门这边,对于其他三个方向的兵力都非常少,主要以监视为主。
当董阳红走进屋内的时候,只见林成庭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只听他用着虚无无比的声音道:“传令下去,撤兵,我们今晚就走!”
“目前还不太清楚,但是我军观测到敌军在四个城门都有大量人出城,根据火把数量来判断,北城门那边至少有三千人,西城门那边也有三千人,南城门也至少有两千人,东城门这边只有有千人,但是这只是根据火把数量来判定的,存在着极大的差别。
没有遭到多大抵抗,太平军的大队人马就是从北城门撤离,然后直接向北方撤去。
太平军的举动那么大,根本就瞒不住或者说根本就没打算隐瞒,所以他们出城的第一瞬间起,余胜军的士兵就是得到了消息,然后把情况及时上报到了几个值班的军官这边。
现在,林哲连太平军的主力在那个方向都搞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太平军的主力已经是倾巢而出。
上万人从四个城门一涌而出,其声势状况无比,从半空望去,只见四条巨大的火龙在黑暗中缓缓前进。
抬头再看林成庭的眼光,当即他把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然后道:“职部领命!”
毕竟从火把数量上来判断的话,太平军就出动了至少一万人,就算是其中数据相差极大,但是应该也有六七千人的,要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声势,声势造假也得有一个度,不可能无声中有的。
此时董阳红也是出去,然后叫来了旁边的一名旅帅道:“安旅帅,快些做准备吧,贵旅身为军帅亲军,还请务必安全护送军帅撤离!”
而更关键的是,这些人那里懂得什么消毒,防感染啊,经过这么多人一折腾,林成庭想要不受到感染都难。
而在这取弹的过程中,不管是这个郎中还是先前太平军的军医自行取弹,都没给林成庭用什么麻|醉|药,尽管已经提前灌下去不少酒,但是整个过程里林成庭依旧痛的死去活来。
值班的第二营营长林安飞不敢怠慢,这个时候的他还不敢确定太平军是要逃跑还是说要夜袭,然而他们是要逃还是要来夜袭,这倾巢而出的太平军都需要余胜军全力应对。
当林哲被叫醒了后,听闻大量太平军从北门而出后,当即道:“他们是要夜袭还是撤退?”
最后不得不从城内找到了一个郎中,这个郎中在太平军士兵们的威胁下,一边颤抖着一边割肉取弹,最后费了不少时间才把铅弹取了出来。
而一旦找出太平军主力所在,到时候自己也就可以相应的做出战术安排应对。
安旅帅道:“这个自然,我手底下的儿郎们已经开始准备了,董师帅,你到时候和我们一起走吗?”
由于铅弹有毒,不能让铅弹一直遗留在体内,太平军的将领们把林成庭救回来后,为了把铅弹挖出来,太平军自己的军医先是自己尝试取出来,但是发现铅弹入肉极深,又有骨肉阻拦,忙和了好久都没能取出来。
当即,其他的将领们也是相继低头称是,而后都是先后出去,他们要是召集部众撤离了。
不过尽管前期准备瞒过了余胜军,但是当他们一出北门的时候,就是被驻防在北门的部分余胜军士兵发现。
驻防北城外的一个连余胜军士兵看见大量太平军打着火把鱼贯而出,领队的连长一开始的时候还想着死守不退,坚决抵挡敌人的进攻,但是看见出城的太平军举起的火把一眼望不到,他猜测最少也得几千人,所以他只是带着士兵们随便打了几轮排射后,就很干脆直接带着士兵撤退了。
“全军立即开拔,追上去!”
得知太平军大批人马已经离开广德,并向着北方撤退之后,林哲面带微笑道:“如果他们一直躲在广德城里头,怕还是要耗上好一段时间,现在好了,他们竟然主动出城,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
此时的这几个余胜军士兵自然不知道,他们无意间打中了林成庭。
林成庭在城头巡查敌情的时候被余胜军的子弹所伤,诸多得到消息的太平军高层将领们是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林成庭的下榻的地方。
到了傍晚时分的时候,他就已经最后活生生的痛到昏迷过去,到现在还没醒呢!
可惜的是,今晚的天色实在太不给力,别说明月高挂了,稀疏黯星都没有几颗,整个大地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如此黑暗给余胜军的侦查行动带来了极大的麻烦,出击的侦查骑兵不得不高举着火把前进,但是人家太平军又不瞎,看见你举着火炮过来还不驱赶。
“我军营地如何?可有敌军袭营?”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是下令值班部队,也就是他麾下的第二营全营戒备,同时紧急通报了军情,拉响了战斗警备,让全军士兵立即起床备战。
“难道是打中了他们大官?”一个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年轻士兵放下了枪支,带着疑问的语气道。
唯一能够拦住余胜军骑兵,并不会被他们缠住,随时能够脱身而走的也只能是董阳红的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