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接亲的队伍抵达陈家临时下榻的洋楼后,按照古制把身穿大红喜服,戴着盖头的新娘接上了轿。
不过他也说自己如今在上海任职,掌管诸多衙门脱不开身,回老家成婚是不可能的,最好是在上海举办婚礼。
黄浦江的江风透过玻璃窗的间隙吹了进来,轻薄的窗帘在月光中摇曳,在透过窗帘的月光下,依稀可见衣衫从床上飞起,如同飘絮一样摇摇荡荡的落入羊毛地毯上。
对于这个时代,林哲其实是一直没有太大的归属感的,对于林家他都没有太多的感情,更加别说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了。
等接亲的队伍回到林哲官邸后,照例是新娘跨火盆,走红地毯,拜堂等一系列的固有程序。
拜完堂后,婚宴也是正式开席,林哲端着酒杯游走在宾客之间敬酒,酒量只能算是一般的他虽然已经尽量克制,但是一圈转下来依旧喝的头晕眼花,走路都是有些不稳了。
这可不是嘛,来的宾客中那些普通人也就罢了,但是那些贵客可不好招待,尤其是相当多客人都是远道而来,你总不能让人睡大街啊,住处得安排,而且档次还不能太差。
免的到时候自家的未婚妻被某些山贼匪徒给劫走了,虽然被山贼劫道妻女被杀是演义小说里的常事,但要是发生在林哲身上,那脸就丢大了。
看着这个已经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林哲心中陷入了一丝茫然!
今晚烛光下的她脸庞略显得圆润,没有记忆中的消瘦,红唇细眉的她出嫁前明显是经过仔细打扮的,在灯光的映射下更显得美艳动人。
当然了,住在饭店里的都只是来参加婚礼的贵客,而林陈两家的部分亲族虽然个人身份不高,但是也不能怠慢。
各国领事对此事表现的非常感兴趣,他们虽然大多都是中国通,不少人来中国也很多年了,但是这年头中国人对洋人极为排斥,他们那里有什么机会参加中国人的传统婚礼啊。
看到信尾的这几句话,林哲感觉有些复杂。
当他掀开陈静的盖头,入眼的是一张和他脑海里有些差异的脸庞,林哲脑海里关于陈静的记忆还是原身早年对她的记忆,而原身也不过是在年少的时候见过数次而已,记忆里的她只是一个略显消瘦的少女,说话都是细声细语的。
不过有些碍眼的是,接亲队伍的外围,则是整整一个连手持步枪的余胜军士兵进行护卫。
由于预计前来参加婚礼的贵客实在太多,而且还有苏浙两省的高官和外国领事们,这些人的身份都不容怠慢,出了差错可不好处理。
不一会屋外两个听房,准备随时伺候的丫头就是听见了里头传来阵阵喘息,喘息声中还伴有偶尔数声没能压抑住的轻吟,让那两个小丫头听的面红赤耳,腿根不由自主的开始发软。
此时她依旧沉睡,处于睡梦中的她睫毛垂下,阳光照样她精致的脸上让她的脸庞看上去更加红润。
小丫头一愣,然后就是连续点了好几下头。
负责筹办林哲婚事的潘立宣很郁闷,因为他发现以林家这种富豪之家竟然也是无法操办起来这场婚礼来,以至于让他不得不找上商贸区衙门和余胜军,寻求官方的协助。
很快,林老太太就是回信,说她已经和陈家商议好,初定婚期为农历四月十九。到时候由林家以及陈家的几个长辈以及几个子侄辈一起送陈静去上海完婚。
四月十九日,婚礼正式举行,林哲穿上了传统的新郎喜袍,骑上了一匹白马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接亲。
林哲道:“我先下去,回头等夫人醒了告诉她我在餐厅!”
林哲要在近期成婚的消息很快就是在苏松太地区的官场上流传了开来,不仅仅林哲管辖下的诸多地方官员悄悄准备起了礼物来。
就连江苏、浙江两省的部分高层官员也是有所关注,他们关注林哲除了因为手中的五千余胜军和他的三品道台、团练大臣等头衔、权势外,其实也有着凑热闹的心思。
如今想起来了,又是想起了当初率军路过山阴时,她托人带来的那封信上的一句话:君若马革裹尸,妾亦赴钱塘水。
这倒不是他自己的意愿,而是现实所制。
但是林哲算是个特例,不仅仅因为林家、陈家两家的守孝而拖延了四五年的婚期,更关键的是林哲爬的实在太快。
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宦游子这个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