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诩道:“在德里克的家里,我曾经和文森特留下的影像对话过,你还记得吧?”齐冰点头,王诩接着道:“当时在他走前,我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翎雪在哪儿。而文森特的答案我到现在都没明白,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王诩望着窗外:“我只是害怕。”
埃尔伯特拍了拍贺文宏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他们的确有点儿太惹人注意了。后者也只好暂且停止和前面那吐槽男的争吵。
“呵呵……老尚终究还是觉得让你这路老兵油子给他女儿当了这么多年保镖,屈才了是吧?”
“我也是加入了九科才知道,小雪现在可成了大人物、大高手。我这个保镖,只好光荣退休喽。”
“你以后干脆去写歌算了,居然还押韵嘿……”王诩做了个嘲讽的表情:“总而言之呢,这两位以后即使不是离群索居、闲云野鹤,肯定也不会再过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了。所以呢……为了自己个人的事情,让猫爷提着脑袋来犯险,这种事我还是干不出来的。”
座位上的人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但她的肩膀似乎在微微地颤抖。
王诩抬头看着他:“猫爷鉴定的。”
猫爷还是摆着那张颓废的脸孔,他两手插在裤袋里,慢慢地转身,走了一段,忽然在候机大厅的一个座位边停了下来:“反正顺路,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王诩还是看着天花板,但语气忽然变得很认真的样子:“以后,我会保护她的。”
齐冰转头瞪着他:“那我们几个提着脑袋陪你犯险,你就毫无心理负担了是吧?”
王诩又把脸转向了窗外:“原话是‘她始终在躲避着你,寻找着一个永远不会被你追寻到的地方,可你却从不放弃,从不死心,纵然她隐姓埋名、甚至选择了忘记,你依然能够找到她,并再一次让她迷失自己’。”
第二天,机场。
“他说了什么?”
“我俩惺惺相惜啊!”王诩两眼放光。
王诩冷哼道:“我要是知道那种事情,早就写本书,然后变成亿万富翁了,估计这辈子也没机会和你们这些家伙为伍了。”
陈远赶忙摆手道:“免了吧,我怕他听完一时冲动,掀桌子拔枪都冲我来就不好了。要说你自己跟他说去。”
“不,我不会动摇的,但依然会有别的一些情感涌上来,我也说不上是什么。”
齐冰这时又道:“那刘航呢?猫爷没鉴定过他吧?找他陪你玩命你就好意思了?”
“门没锁。”他丝毫没有起来迎接一下的意思。
那家伙无非是在等待,等着水姐和他一起跨过那超越凡人的境界,获得百年、甚至千年的寿命。而如果水姐到不了那境界,他就会选择和她一起变老,走完人生……仅此而已。”
“哼……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啊。”陈远也不客气,自己捡个干净地方坐下,点上了一支烟:“小雪失踪以后,我这个保镖倒成了大闲人,虽说老尚还是坚持要给我工资,但我又怎么好意思拿呢……”
“根本不需要说啊……这种事一看就明白了吧,水姐几个月前就把‘千风’这个称号交给了宁枫,而且也有了退出十殿阎王的打算,她虽然算是狩鬼者名门之后,但他们水家现在就只剩下了她和那个缺心眼儿的小舅子了,没人规定她的子子孙孙都要在狩鬼界待下去吧?
“哦?你怎么知道的?”
燕璃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她拉低了鸭舌帽的帽檐,捂住嘴,泣不成声。
……
“怕和她相见,自己就会动摇吗?”
“什么?是他跟你说的?”齐冰这下可是真的吃惊不小。
这是王诩留在s市的最后一天,第二天中午他就要搭上去成都的飞机。草草收拾了行李,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他心里有许多疑问,却没人能给他答案,只希望这次的旅程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王诩吁了口气道:“哎,也不知你们的情报工作究竟是怎么搞的,连我出发的日子都能打听到。算了算了,国家机密我也不问,那么,我岳父大人让你稍什么话来啊?”
“哈哈哈哈……灌倒是灌了,喝得也挺高,不过,九科的事情可是高度机密,你觉得老尚是那种一喝醉就会泄密的人吗?”
王诩直接打断道:“你要是再喊,乘警就要把你关进小黑屋了,如果你敢祭出那两把银手枪,他们说不定会把你从空中扔下去。”
陈远掐灭了烟头:“有你这句话,就说明老尚没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