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国宁并没有告诉两人自己的猜想,在未经证实之前,他不想说出来让他们担惊受怕。
三人离开了别墅区,叫了一辆网约车,向着市中心的的一栋甲级写字楼奔去。
江国宁坐在副驾驶,趁着后排的大白和侯三通聊天的机会,他把声音压到最低,小声地问:“阿卡姐姐,你那两个宝贝女儿是不是还依附在我两个朋友身上?”
坐在隔壁的司机明显看到江国宁开口像和尚念经一样低声说着话,但又发现他并不是跟后座的人聊天,于是忍不住斜着眼睛看江国宁。最近新闻太多报道疯子砍人的事件,司机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运气背,载了个武疯子。
不过江国宁神经大条,他才不管司机怎么看自己呢。反正下车后或许这生都可能不再见面,难道要为一个一生只见一次面的人,妨碍了自己打探身后两个兄弟情况的事?
“当然,我已经离开了家,难道会单独留她们两个在别墅里吗?”阿卡理所当然地回答说。
听到了阿卡的回答,江国宁马上扭头看向司机,发现他不断地用眼角偷瞄自己,于是忍不住问道:“司机,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一把女人的声音在说话?”
“没,没有,除了后面你两个朋友,没有人说话了。”司机被江国宁的话吓到鼻孔肉都在收缩。能问出如此荒唐的问题,他基本确定此人就算不是疯子,神经也不是正常的。不过势成骑虎,如果现在把这几个人赶下车,很可能刺激到他们脆弱的神经,发起疯来分分钟会当场被砍几刀。更惨的是,被疯子砍了,连索赔都没门,砍了也是白砍。所以为了不刺激到他们,司机只好一边带着颤音回答江国宁的问题,一边加快了汽车的行驶速度,希望能快点送他们到达目的地。
“真的?”江国宁特意加重了语气问了一遍。
“真的,真的,我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司机把头点得像舂米公公一样回答。
江国宁没有留意到司机的脸色此时已经变成死灰色,既然他说没有听到阿卡的声音,江国宁便放心地继续跟阿卡说话。
“阿卡姐姐,你两个女儿依附在我朋友身上,对他们身体有没有影响?别到时候在路上晕倒就麻烦了!”江国宁说道。
“那我也没办法!”阿卡完全不想负责任的声音在江国宁的脑海里回荡。
江国宁有点急了,连忙提议道:“能不能先让她们两个出来?”
“不能。”阿卡断然拒绝了江国宁的请求,并且继续反问:“你大中午见过有鬼在马路上游荡?”
江国宁当然没见过,确切地说,鬼,他昨晚平生才是第一次看到,不过现在已经有一只寄宿在他身上了!
江国宁想想也对,他小时候在农村,曾经听一些老人家说过,中午的太阳阳气重,可以把鬼魂晒得灰飞烟灭。现在看来让两只小鬼出来是不可能的,他只好祈求两位兄弟别有事就好。
网约车司机把他们送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被江国宁不断喃喃自语的怪异的行为吓得两只小腿都在发抖。等他们三个下车后,司机几乎是把油门焊死在地板上,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叫声后,便如箭般驶离,留下三人一脸懵逼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屁股。
“这家伙有病啊,开这么快!”大白忍不住骂了一句。
候三通却快步走进写字楼的大堂,一边催促两人:“管他这么多干嘛,这里晒死了,快进去把钱收了,我们找个酒店住下,痛痛快快洗个澡,我就要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死了。”
江国宁知道候三通是受到大贝影响,变得怕晒怕臭。要知道,以前这猴子是他们三人中最脏的一个,大热天经常两三天才洗一次澡的!
反观大白,虽然在太阳地下也有点不耐烦,但反应没有候三通那么强烈。江国宁猜测这应该是大白体格健壮而且意志坚定,所以受到的影响没那么深。
也就是说,大宝大贝两只小鬼,其实是一直在侵蚀着大白和候三通的思想。要这样继续发展下去,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两人的身体就有可能被那两只小鬼完全霸占了。
想到这些,江国宁忍不住在大太阳底下也打了个寒颤。然后他当时就决定,绝不能让两个兄弟被夺舍,变成行尸走肉的怪物。这件事一定要跟阿卡说清楚,不能让两只小鬼在大白和候三通身上胡作非为,否则就别怪他江国宁不客气了。
至于真要翻脸时如何不客气,江国宁还没有想好。反正大不了鱼死网破,跟阿卡同归于尽就是了。江国宁性格刚烈,逼急了什么事都敢干。
候三通的老板叫罗世康,是一家大型房产中介的老板,办公室就在这座甲级写字楼的d座17楼。那几年楼市火爆,带动二手楼的交易也一起兴旺。罗老板是专做二手楼交易的,在炒楼风的带动下赚了大钱,于是大手一挥,把17楼全层租了下来。
本来像候三通这种小虾米,是不可能受到罗世康接见的。可是阿卡那栋别墅被罗老板接手后迟迟无法卖出,现在好不容易有买家看中,他自然比较上心。再加上罗世康人很迷信,听说里面闹鬼严重,所以才让候三通三人过来,他要当面问清楚情况。
罗世康的公司给江国宁的印象就是大,豪华和人多。光是罗老板的办公室就有他家对面的晒谷场那么大,里面会客室的真皮大沙发,要是跟罗老板的秘书躺在上面聊聊天,也绝对爽得不得了。
可惜那个有着雪白、笔直的大长腿秘书,对他们根本不屑一顾,只是绷着脸为猥琐三人组倒上茶水,便站在罗老板身后,等候他的吩咐了。
不知为何,江国宁自走进罗世康的公司后,就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从公司大门走向罗老板办公室的途中,他总是觉得背后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脖子凉飕飕的。可当他回头查看时,却什么也没有,只看到公司的员工像蚂蚁般走来走去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