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忽然看到一个黑影从金光之外的烟雾中走来。江国宁马上警惕地看着那黑影,只见到对方来到金光之外就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他。
江国宁外号江大胆,他虽然明显感到对方身上充满敌意,却依然壮着胆走近金光的边缘,一步一步向黑影靠近,想看清楚对方的真面目。
距离黑影还有五六米时,他便认出了金光外面的黑影正是洋女鬼。因为她的身体特征实在太易辨认了,那伟岸的胸膛如大货车的两盏车头灯,让洋女鬼纵然身处烟雾缭绕之地,也仿佛光芒万丈,令江国宁能一眼便认出来。
洋女鬼看到渐行渐近的江国宁,便发疯地想扑向他,要把他扯个粉碎。可惜那层金光就像一层无法割破的薄膜,任由她如何用力,也被她死死挡在外面。
洋女鬼不死心地尝试了多次,最后连她那混沌的脑袋也终于明白,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冲不破这层金光的,这才停止了进攻。
不过洋女鬼虽然停止了进攻,但那双死鱼一般的眼睛,白色的瞳孔依然狠狠地盯着江国宁。可惜眼光是不能杀死人的,否则这个世界早已服尸满地了。江国宁根本不惧怕这毫无杀伤力的眼光,又向她走近了几步,然后自然自语地问道:“难道我到了自己的身体内?”
“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洋女鬼继续无聊地咆哮着。
对于这脑袋不好使的家伙,江国宁也是非常无语,他知道跟她发火只会徒增烦恼,于是尝试着心平气和地说道:“女士,你先静一静,要不我们心平气和地商量一下,怎么离开这里吧。”
听了江国宁柔和的语气,洋女鬼终于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她用茫然的目光看着江国宁,然后又扭头四处打量了一会儿才说:“我就是被金光推着进来的,只要让我走进里面,就能重新出去。”
江国宁闻言伸出手指戳了戳面前的金光,可是他的手指感觉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却就是无法穿过金光。江国宁又尝试快速地用手捅了一下,可是结果还是一样,金光没有任何变化,他的手就是不能穿越过去。这道金光就像空气一样无形无质,却又无法逾越!
最后江国宁放弃了尝试,像外国人一样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跟洋女鬼说道:“没办法,我也弄不破它。”
洋女鬼此时虽然头脑简单,但她也亲眼目睹了江国宁已经尽力尝试过,只是真的无法弄破这层金光而已。所以她也不再发飙,而是颓然地坐在烟雾缭绕的地上,眼光空洞地看着江国宁。
其实江国宁此时更想把她弄出去,在自己体内藏着一只如此凶狠的女鬼,跟背着个定时炸弹没任何区别。如果不把他搞走,往后余生恐怕都无法睡个踏实觉了!
“这样吧,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带着你去外面的世界,到一些著 名的寺庙、道观、教堂问下,看能不能找到有本事的人,帮我们化解这一困境吧。”江国宁最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离开了这里,我那两个女儿怎么办?”洋女鬼问道。
“这你倒不用担心,她们已经依附在我两个朋友身上,我估计也可以跟随着我们离开。”江国宁无奈地说道。
洋女鬼白色的眼球缓慢地转动了几下才缓缓地点了下头,然后才说道:“你还要帮我找到我的先生。”
“你先生没在别墅里面吗?”这下倒是出乎江国宁所料,他忍不住问道。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很久很久了。”洋女鬼答非所问地说道。
死在别墅里面,魂魄却没有留下,这让江国宁有点想不通了。最后他才说道:“或许你丈夫已经看透了仇恨,回到了起点,重新投胎做人去了。”
“不,”洋女鬼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能感应到他还留在这个世上,只是不在附近而已。只要你带我出去,就一定能找到他。”
“好吧,你先生叫什么名字?我路上也留意下就是了。”江国宁只好问道。
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都尚且困难重重,更别提去找一个冤魂了!他这样问只不过是想安抚着洋女鬼,别到时候又在他肚子里发飙,让自己痛不欲生而已。
“忘记了。”洋女鬼却回答道:“我在外面,每天受到罡风像刀子一样不断吹刷,已经忘记很多东西了。”
“连自己的名字也忘了?”江国宁只好问道。
“我叫阿卡。”洋女鬼阿卡却说道。
“好吧阿卡姐姐,我们就来个君子决定。我带你出去找寻离开我身体的方法,同时顺带找找你那个不知名字的先生。但你不能再在我体内捣乱,比如说勒我肠子之类的过分举动。否则我宁愿自杀,到时候一拍两散,你永远被困在这个古怪空间里。”江国宁无中生有地威胁道。
“可以,只要你不违背诺言,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但要让我知道你是在耍我,拼着一拍两散,我也要把你的肠子一段一段的扯断。”阿卡也毫不示弱,用凶狠的语气警告江国宁。
江国宁不想再跟这个思想混沌的阿卡吵,只好说道:“好了好了,我们是友好邻邦,理当互相照应。协议达成了,阿卡姐姐,麻烦你讲下,我自己如何离开这里吧!”
阿卡看着江国宁身后好长一段时间才说道:“转身一直走吧。”
江国宁也不再迟疑,挥手跟阿卡道别,然后转身向身后走去。
他走了不知多久,或许花了很长时间,或许只是一瞬间,只因这里被浓稠的氤氲围绕,让江国宁不但迷失了方向,连时间都丢失了。反正最后他突然就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停在一个烟雾不断旋转着的出口前。
出口处烟雾浓密,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后面有什么东西。一般人可能不敢尝试跨进这个出口。但江国宁敢,因为他外号叫江大胆。这家伙胆子生毛,啥也敢干。
所以他只是稍一迟疑,便迈步跨进了这个神秘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