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师……”宋归程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他纤细白皙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圆润的眼睛里盛着一些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您知道我们老师去哪儿了吗？”
他小声地问，似乎害怕别人听见。
女人听到宋归程的问题，动作突然愣住了，那双眼睛心虚地低了下去，而后不耐烦道：“滚滚滚，老娘怎么知道！滚回你们班待着去！”
她伸手重重地推了宋归程一把，也没心思再教训小女孩，把她拎到墙角让她站着。
宋归程脚下踉跄，扶着旁边的桌椅才站好。
他回头看了一眼小女孩，小女孩抬起她那张面黄肌瘦的脸，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后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何必去多管这个闲事？”小八看到宋归程朝女人走过去的时候，心都颤了一下。
宋归程对他笑了一下：“我这不是没事。”
他刚才过去，一是为了救小女孩，二是为了试探npc对昨晚发生的事情知不知情。
从刚才那女人的表现来看，她们是知情的，虽然知道，但是阻止不了。
这个副本里，有一个让她们恐惧的存在。
宋归程瞥了坐在窗边的巫止一眼，他双腿交叠，扬眸望着窗外，如同一座孤独的冰雕。
在宋归程收回目光的瞬间，他忍不住回眸又看了一眼，接触到一个清淡无波的眼神。
白天的课程并未发生改变，但是巫止很少讲课，他似乎无论对上课还是对面前的这群人都毫无兴致，干脆让他们自由学习。
而他们做作业时，巫止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单手支着额头，静静地看着他们。
那种极强的压迫感，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硬生生等到下午的课程结束，小八站到教室外面，才敢用力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他怎么，怎么那么吓人啊？”
说实话，他在副本里还没见过外貌如此优越的npc，也没遇到过气势这么强的npc。
105号抬眸看了他们一眼，又将目光移开，嘴巴舔了下下唇，若有所思地看向别处。
宋归程总算找到时间和众人说他发现的事：“我怀疑每死一个人，黑影就会来带走一个。”
“你怎么知道？”111号疑惑。
宋归程把这两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
111号奇怪：“怎么就你能醒，我们都醒不了？”他转头问小八，“你离他最近，你能醒吗？”
小八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虽然这里的床不舒服，甚至还阴冷潮湿，但是他们几乎躺上去不久就会睡着，而且不到早上根本醒不过来。
不过刚才宋归程说的话，也提供了一个很明显的信息。既然死了人黑影才会带他走，意思就是死了人，那栋黑色的大楼才会出现。
大家都明白这层深层的含义，但是互相看看，都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死人是触发线索的必要条件，那么之后大家还会同心协力一起走出副本吗？还是巴不得对方死，好掌握更多线索呢？
“今晚应该还会来一次。”宋归程猜测。
死去的人里，还有107号没有出现，如果那黑影一天晚上只能带走一个人，那今晚就轮到107号了。
“今晚就拜托你喊醒我了，”105号说，“我要去看看，那栋大楼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小八更绝：“我今晚不睡了！我就硬熬！”
宋归程怀疑地看着他，是谁每天晚上睡得跟个小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