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桐微笑道:“也没多少,三进四开的宅院,里里外外也就花了八千多两银子;奴家也不懂行情,是请了掮客帮着说合的。”
朱凤桐抬眼看着宋楠道:“我本不打算来见你的,其实有好几次我都见到过你,但我没去打搅你,只是远远的看着你。”
“奴家是不懂,你可否分说分说?”
“你的意思是将白纸坊全面规划建造房舍和商铺出售?”
当下礼让一番,上了茶水,在厅上坐定;宋楠问道:“郡主……唔……凤桐姑娘是什么时候来到京城了?”
“说来说去,还是蓝图一张,无钱憋倒英雄汉,如今倒是成了别人取笑的谈资了。这件事想办成恐怕不易了。”宋楠叹息道。
宋楠哈哈笑道:“这件事你也知道了?”
宋楠也是第一次遇到感兴趣主动询问心中大计划的人,包括宋府上下人等对自己的计划也是持不赞成的态度的,所以,自己心中的计划跟她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但心中蓝图憋在胸口无法倾诉总是不开心的事情,有个诚心诚意的听客,宋楠自然愿意倾诉出来。
“我想大概是因为眼光的问题,他们或许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我不是要开商铺做生意,而是开发商铺房子卖出去;另外,即便他们有的人看出商机来,这白纸坊开发的难度、资金也足以让他们望而却步。而且若不是我求的皇上许可,朝廷也不会让我个人一下子购得如此多的土地,这一点来说我独一无二,其他任何人恐难让皇上答应此事。”
“这位便是宁夏庆王府的平安郡主,旁边的小兄弟便是庆定王。”宋楠介绍道。
那女子秀目扫了一遍宋家妻妾,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似乎在惊讶宋家的妻妾们个个貌美如花,气质出众。
平安郡主笑道:“没什么可遗憾的,奴家已经很感谢宋大人的求情了,本来我们姐弟都要被牵连更甚的,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现在我们都是平民百姓,庆王府也不复存在,这样挺好的,寻常百姓的日子过的也安稳舒服。”
众女见朱凤桐说话随和笑容可掬,对她印象很不错,心中虽对宋楠和她之间的关系有些揣度,却也不便表露。朱凤桐三个月来第一次来宋府拜访,想必是有事要说,当着众女的面,恐也难以说出口来,于是当没营养的客套结束,气氛稍显静默之时,宋家众女知趣的选择了回避。
朱凤桐轻轻拢了拢发丝道:“四月里便来了,庆王府被查封之后,我本打算带着弟弟去成都府定居,但后来弟弟说要来京城玩一玩,于是奴家便带他来此了。”
宋楠摸了摸鼻子道:“你也以为我是傻子么?”
宋楠惊讶道:“你四月便来了,怎地没来寻我?”
叶芳姑笑道:“明时坊是个好地方,内城最为清雅的坊间,住的都是京城大户豪商,宅院可不便宜。”
“不用卖,缺多少我给你补上?”朱凤桐静静道。
殊不知朱凤桐的夫家便是成都府巨商,虽然只在夫家呆了一年时间丈夫便病死了,但夫家公公是成都商会会长,家中常有商贾聚集,饭桌之上也经常说些商道之理,朱凤桐本就聪慧,耳濡目染之际自然懂了不少,虽不知实际运作之道,但理论知识却是知道了不少。
朱凤桐看了一眼宋楠,笑道:“你家夫君宋大人提起过你,说你心灵手巧,是个女大师呢。”
小郡主问道:“朱姐姐住在京城何处?京城生活可还习惯么?”
宋楠愣了愣道:“什么难题?”
朱凤桐看了一眼宋家众女,脸色有些尴尬,心道:你是有家有室之人,我来寻你作甚?口中却道:“凤桐不想麻烦宋大人,今非往昔,我姐弟二人能活命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惠,毕竟是有罪过之人,也不愿让宋大人受人言语。”
朱台浤坐不住,吵着要出去,宋楠让忠叔带着他去院子里逛逛,屏退众人后,厅上只剩下宋楠和朱凤桐,两人的目光不再如众女在场时那般刻意的回避,不约而同想起西楼上的同床共枕,离别时的销魂长吻。
“你早该来见我了,我曾命宁夏镇锦衣卫衙门打听过你的消息,说庆王府被查抄之后,你便携着小王爷离开宁夏镇了,我也不知道你去了何处,很是担心。”
宋楠摇头道:“那倒也没什么,皇上既已赦免了你姐弟二人,你们便是无罪之人;不过你总算是来了,还算当我宋楠是个朋友。”
“告诉我,你缺多少银子?”朱凤桐忽然问道。
宋楠道:“那你今日来见我是为了什么?”
宋楠皱眉道:“如再有三百万两银子我便可启动起来,我手头已经有一百五十万两,尚缺一半呢。我正在考虑卖了城外庄园和京城中的店铺凑个几十万两;虽然不太够,但也可勉强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