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在呢。”孙景文挺着胸膛走上前来。
朱置鐇眼中一寒,瞪着李增道:“李公公看来也是想步姜汉后尘了?”
“王爷,今日是庆定王生辰,我等均诚心诚意恭祝庆王,庆王在何处?”李增拱手问道。
朱置鐇微笑拱手道:“诸位好,不必多礼,大伙儿都坐下,少顷酒菜便上。”
护卫上前只一刀,李增胸腹洞开,血流满地,仆尸而倒。
朱置鐇点头道:“本王对你很满意,本王也会好好的待你,本王会给你极大的回报的,这件事本王本打算提前告诉你,但怕吓着你,但你现在知晓了,难道你不替本王高兴么?”
“皇上万岁万万岁。”众官员颤声高叫道。
安化王道:“姜汉,李增,你们可听见了,两位指挥使已经效忠本王,另有一位仇钺仇将军也已效忠本王,他驻扎在玉泉营的兵马明日便调集回城听本王差遣,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增却也是个有骨气的,跺脚骂道:“休想咱家从逆贼。”
“这便是不识时务的下场,本王姓朱,身上流的是太祖血脉,何来反叛?当今圣上为奸佞蒙蔽,耽于逸乐,天下百姓民不聊生,社稷式微。本王靖难之举乃是顺天而行,你们顺本王,便是顺天意。”朱置鐇大声喝道。
朱置鐇皱眉道:“难道你竟然要反对我靖难之举不成?本王可没想到你会反对。”
安惟学摇头叹道:“下官侍奉王爷可不是图什么回报,下官这一生中虽无什么建树,但一直记得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之训,也记得恩师训诫忠孝节义之言;我心甘情愿替王爷做些违心之事,也知道王爷怀有异志,但我之所以还伺候王爷左右,便是觉得王爷不会真正的走上这条路。我唯一的希望便是希望本镇能安宁,所以我一直想做调和之人;我虽无能,但也希望在此为官能上下维持不生祸事。但万没想到,王爷终究还是走了这一步,卑职实不知如何言语,心中之痛,难以言表。”
“王爷,你这是要造反么?”寂静中有人缓缓开口道。
安惟学怒视孙景文道:“都是你这等小人撺掇,否则王爷怎会生出如此念头,你们这帮小人为了一己之私,这是要害了王爷了。”
安惟学叹道:“卑职也想像以前一样听王爷吩咐,但这样一来,卑职将不得不受万世唾骂,与其如此,卑职还不如一死。”
“景文何在。”
“见过王爷。”
“太祖圣母创业艰难,封建诸子,藩屏天下,传续无穷,一旦残灭,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本王系太祖血脉,朱氏子孙,焉能坐视祖业江山受此荼毒,昔年燕王靖难之举犹在眼前,为后世传颂,今本王虽无燕王之德才,但有效其之心;太祖祖训云: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必训兵讨之,以清君侧之恶。今祸迫予躬,实欲求不得已也。义与奸邪不共戴天,必奉行天讨,以安社稷,天地神明,照鉴予心。”
朱置鐇红着眼扫视全场,众官员早已肝胆俱裂,不知是谁首先跪倒在地高叫道:“我等愿追随王爷……不……是皇上效力,皇上万岁万万岁。”
“你还不够格,你不过是刘瑾的一条狗,你那主子到处搜刮,连本王的面子都不给,去年在香山别院,本王被他敲诈了五万两银子,他和他的狗一个也不能活。杀。”
朱置鐇身后人影一闪,众人尚未看清楚情形,就见一名护卫已经欺近姜汉身前,伸手来抓姜汉的衣领,姜汉怒喝一声抬脚便踢,那护卫手中寒光闪动,快如闪电,一颗头颅飞上半空,姜汉没有头颅的身体喷着血花僵立数息,砰然倒在地上。
“好,本王便成全你的英名。”朱置鐇冷喝道:“来人,成全姜总兵。”
众人哄乱坐下,都知道既是庆定王生日之宴,少不得要请小王爷出来接受众人的道贺,离吃饭喝酒还早的很呢。
安化王哈哈大笑道:“李公公,你疯了吧。”
存心殿中死一般的寂静,急促的喘气声清晰可闻,众人似乎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也能感受到身边人的惊恐,谁也没想到今日竟会是这般情形。
安惟学摇摇头看着身后跪伏在地的众官员忽然笑道:“你们这些人,平日里背地里骂我没骨气,给王爷当狗腿子,现如今你们跟狗有何区别,而且你们还是没有气节的狗,不忠不孝的狗。”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对大多数人来说,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管他是什么借口,王爷请客总是要来的。
“景文将为诸位读一篇文章,本王今日要和诸位商议之事尽在此文中,请诸位细听。”朱置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姜汉咬牙怒喝道:“周昂,何锦,你们当真胆敢反叛?”
安化王面色一沉循声看着那说话之人道:“李公公,本王的檄文中说的很明白了,本王是要靖难,是要清君侧,还大明社稷之清明。”
“疯的是你,王爷,宁夏镇中兵马数万,王爷若不悬崖勒马,明日便成阶下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