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和百姓们先是惊慌失措,接着便是目瞪口呆,这火铳的威力实在太吓人了,青石板都被射出浅坑来,这要是射到人身上,那还不打成蜂窝么?
“且慢行刑。”
“啪啪,啪啪,啪啪!”高举的桑木棒重重落下,搭在史连白白的屁股上,不出几下,便已劈开肉绽。史连长声惨呼,求救的同时,口中污言秽语大骂宋楠。
朱长顺微微点头,王勇不再多问,挥手下令,行刑校尉挥匕首割断万氏的腰带,伸手便要扒下万氏的裤子;朱长顺忽然举手高叫道:“大人,还是由小人动手吧。”
“淫|妇,我朱家待你不薄,不料你竟做出如此丑事。”朱长顺眼中落下泪来。
安惟学鄙夷的看了一眼光着屁股趴在地上的史连,这家伙平日仗着王爷的势对自己也不甚尊敬,若以安惟学的想法那是绝不肯救他的,只可惜是王爷之命,安惟学可不想让安化王不高兴。
宋楠低声吩咐王勇道:“命几名兄弟保护他们出城,莫让王府的人对他们加以报复。”
朱长顺举起钢刀,背过头去咬牙挥下,就听噗的一声,钢刀砍入万氏颈项,鲜血喷涌而出,瞬间丧命。
安惟学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切,史连凄厉的求救声回响在耳边,他却始终不敢下令真个动手抢人,今日跟宋楠翻脸已经用尽了自己的勇气,自己也是未跟总兵衙门和中军官李增商议便私自调动了卫所官兵前来,本就是起到威胁作用,根本就没打算真的动手;更何况是见识了宋楠的火铳队的威力之后,更是想也不敢想了。
来者正是安惟学,他也确实是奉安化王之命前来阻止宋楠,锦衣卫大张旗鼓的当街惩戒史连的用意自然不难猜,原本得知史连被宋楠擒获的消息,安化王还胆战心惊,因为他怕史连昏了头,在宋楠的逼供下会说出些什么,但经孙景文一分析,安化王顿时释怀了。
“侯爷,请暂缓行刑。”安惟学举手叫道。
王勇和侯大彪高声大喝道:“直娘贼们要反了么?列队。”
“淫|妇,我偏不如你的意,我要你生受刑罚而死。”朱长顺骈指骂道。
赵百户立刻高声发出号令:“火铳准备,射。”
随着这一声号令,火铳营上百霰弹火铳一起发射,目标却是周围围困住锦衣卫的官兵脚下三尺外的空地,震耳的轰鸣声之后,石屑烟尘飞溅崩裂,十字街中心腾起一阵巨大的烟雾,烟雾散去,官兵们脚前三尺的青石地面被射出一道斑驳的沟壑,飞溅的碎石蹦的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火药味。
安惟学挠挠头凑上来低声道:“侯爷,给下官个薄面如何?这史连毕竟是我宁夏镇有头脸的人,你这么一来,他名声扫地不说,王爷也不高兴。不瞒你说,此人跟王爷有些瓜葛,这件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侯爷放放手如何?”
“骂你还是轻的,我锦衣卫衙门在此办案,你倒来啰里啰嗦的废话,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脸么?今日这史连我办定了,莫说是你,便是你身后的那个王爷前来,宋某也不会给他面子。”
“朱长顺,你决定让锦衣卫代行刑罚么?”王勇喝道。
“奴家死有余辜,但求夫君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给奴家个爽快。”万氏目睹史连被活活打死的惨状已经吓得屎尿失禁,此刻只求速死。
万氏万念俱灰,泪落如雨,摊在地上哀哀哭泣。
行刑校尉吐了口吐沫在手心搓了搓,手心中的老茧摩擦发出刺啦刺啦的刺耳声音,抄起桑木棍举在半空,史连这一辈子可从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昨夜挨了几巴掌到现在脸上还疼的厉害,此刻屁股上冰冷刺骨,头上悬着桑木棍,虽嘴上强横,实际上早已肝胆俱裂,羞愧难言。
安惟学忙赔笑拱手道:“慢来慢来,这件事毕竟是我巡抚衙门辖内之事,岂敢劳动锦衣卫衙门的兄弟们,下官此来之意是,请宋侯爷将史连交予下官带回衙门,下官查清事实后依律严办便是。”
宋楠斜眼道:“就凭你?”
宋楠点头道:“那便请安巡抚一旁观看行刑。王勇,动手吧。”
朱长顺木然点头,兄弟二人相互扶持往外走,人群自动闪开一条通道让他们两人离开。
“打。”王勇喝道。
“淫|妇万氏,不守妇道,败坏风化,依大明律杖责九十,或按律由其亲夫亲手斩杀,朱长顺何在,你可选择亲手了解万氏性命,或可由我锦衣卫杖九十。”王勇高声道。
宋楠高声叫道:“大家听着,锦衣卫缇骑在此办案,若有阻挠异动者立杀无赦;王勇,行刑。”
“打!”王勇毫不留情,慢说是九十桑木棍,便是三十棍这史连也忍受不了,九十棍打完,史连早已没了气息,成了一摊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