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芳姑冷笑道：“莫以为奴家没看见，你身上那些抓痕是怎么回事？脖子上，后背上的那些指甲印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剿贼落下的伤疤，贼兵难道会用指甲挠人么？小郡主素儿她们看不出来，你可休想瞒过我。”
陆青璃笑道：“好啦好啦，误会一场，蔻儿也莫害臊。”
宋楠翻翻白眼道：“你们也真是的，杨小姐在府中，冬衣什么的都要准备好，干什么要给她穿旧衣服，这不是怠慢人家么。”
今年雪特别大，园子里落了厚厚一层雪，戴素儿喜欢这样的景色，特意吩咐不准人在后院胡乱清理，所以除了通往小亭的石板路被清理出通道以外，其他地方依旧白雪皑皑，树梢树尖上顶着雪盖，阳光下反射着白光，晶莹剔透洁白无瑕。
宋楠挠头道：“哪里记得这事。”
“唔……有件事要问问你。”
假山之后，凉亭之东的梅树边，宋楠一眼便看到陆青璃穿着粉红的斗篷，头上戴着粉红的风帽背对自己站在哪里，梅枝上黄花点点，暗香浮动，原是腊梅花开了，青璃正在赏梅花呢。
宋楠好奇心顿起，快步过去，伸手缓缓揭开油布，当那物的全貌出现在眼前时，登时惊得目瞪口呆。
杨蔻儿手脚踯躅无处可放，兀自低头娇羞不已。
陆青璃吐吐舌头，凑到宋楠耳边低声问道：“大哥，她的大还是我的大？”
叶芳姑一愣，旋即红晕上脸，啐道：“滚！”
杨蔻儿不再坚持，跟在宋楠和陆青璃身后沿着石板道往园子北墙处走，远远看见北墙根下一张大油布盖着一个半人高几尺宽的物事，体积着实不小。
“还不是你要她捣鼓的什么火器，听说她捣鼓出来了，早就准备让你瞧瞧呢。”
杨蔻儿扭捏道：“我……我还是回房去吧。”
见到宋楠进来，叶芳姑叉腰笑道：“咱家宋老爷如今是宾客盈门了，一上午来了不少人吧。”
宋楠沿着清扫出来的湿漉漉的石板小路往深处走，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声响，偶尔有树梢上的鸟儿扑棱飞走，带起一蓬雪雾缓缓在阳光中飘落，落到脖子里带着丝丝的凉意。
上午陆续接待了好几批前来拜访的官员，都是些预备钻营之人，该来的人却没有来，宋楠逐渐失去这种跟着这些家伙们说些没营养的话，附庸风雅的热情，在送走礼部的两名员外郎之后，宋楠抬脚便往后院走。
陆青璃跑过去硬是拉她过来，口中道：“回什么房呢，这玩意你不也出了主意么？一起来让大哥品评品评。”
宋楠哦了一声想起来此事，不久前自己率军赶往倒马关的路上，李大牛曾带来家书，上面便提及青璃按照自己临行的交代制造出了新火器，这可要赶紧去瞧瞧。
宋楠不想解释，刘月蓉的事情宋楠并不打算说出来，若是说自己跟贼首之，妹有过一段孽缘，即便是家中的妻妾也未必能理解，反倒不美，于是一笑置之，姑且让叶芳姑这么认为便是。
“就是油布下盖着的东西。”陆青璃指着那物叫道。
杨蔻儿脸色红的滴血，低声道：“没关系，见过宋公子。”
宋楠道：“新玩意？什么玩意儿。”
叶芳姑也不愿宋楠太难堪，笑道：“还睡着呢。”
杨蔻儿偷瞄了宋楠一眼，宋楠微笑道：“一起来瞧瞧嘛。”
两人如泥塑木雕般的愣住了，陆青璃从凉亭后探出头来，讶然叫道：“大哥，蔻儿，你们俩……？”
叶芳姑抿嘴笑道：“那要问你啊，昨晚……昨晚……你们定是太过疯狂了。”
宋楠老脸一红，恍然大悟，昨夜自己在小郡主身上玩了不少花样，离去寻陆青璃时，小郡主已经如一摊烂泥，定是兴奋过度，今天上午要赖床休息了。
宋楠不再理这个疯狂的丫头，咳嗽一声道：“你做的火器呢？信上不是吹得天花乱坠么？带我去瞧瞧去。”
宋楠迈步往后园走，忽然停步回身凑到叶芳姑身边，神态鬼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