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忙道:“不是不是,贵府上下对我母女好的很,没人怠慢咱们;是奴家不好,大年初一不该在府中哭泣,却是晦气的很。”
杨夫人叹道:“也罢,蔻儿告诉大人吧,免得大人担心。”
杨蔻儿羞道:“知道了,我就知道宋大人是好人,那次第一次见到宋大人,我便知道宋大人定是天下第一好人。”
杨蔻儿掩口道:“哎呀,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杨蔻儿红脸道:“娘说我太幼稚,经常说话得罪人,可能是很少跟人接触的缘故;宋大人,今后你教我怎么说话好么?我觉得你说话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脾气很好的样子,不像见过的那些当兵的个个凶神恶煞一般。”
杨一清的信中也从未抱怨事情难为如何如何,字里行间透露着强大的自信,只是和宋楠之间做些探讨和交流,偶尔问及妻女情形罢了;对于他自身的病症,却是一个字都没提,所以宋楠压根不知道他有肺病,而且这么严重。
杨蔻儿一惊掩口,睁大双眼道:“你……你杀过人?亲手的?”
杨蔻儿忙道:“娘,我要跟你去。”
杨夫人双手合十便要跪倒拜谢,宋楠连忙摆手道:“使不得,折煞我了。”
杨蔻儿轻声道:“宋大人,谢谢你,奴家不知说什么好,总之,谢谢你。”
杨夫人眼泪忽然扑簌簌落下,宋楠诧异道:“怎么了?”
宋楠微笑转身迈步,见树丛后人影一晃,皱眉道:“谁在那里。”
宋楠愕然道:“简直胡闹。”
杨夫人道:“夫君无非是怕得罪了有些人,会对我母女有伤害,但奴家不怕,奴家死也要死在一起,不能眼睁睁看着夫君病势加重。”
宋楠忙道:“此话怎讲?”
杨夫人斥道:“娘去是照顾你爹爹,你爹爹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不让我们去便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你若去了,他岂能安心公务?定还会送咱们回来,一来一回折腾数千里,那可不成。娘一个人去照顾他,你留在宋大人这里,你爹也就放心了,听娘的话,莫添乱。”
宋楠哈哈大笑,这杨蔻儿确实好玩,单纯的像张白纸,拱手道:“我先告辞了,你去帮你母亲准备行装吧。”
“总之不准说。”宋楠恶狠狠的道。
杨蔻儿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种感觉罢了,我的感觉很准的呢,小时候在西北的时候,跟着别人在山坡上放羊,一群羊里我一眼便能看出那头羊温顺,那头羊脾气暴躁呢。”
宋楠笑道:“是啊,还不止一个呢。”
宋楠道:“什么求不求,杨夫人有何话便直说。”
杨蔻儿缀泣不已,却也知道父亲是那个脾气。宋楠觉得杨夫人说的在理,杨一清多半还是担心女儿多一些,至于杨夫人,夫妻两人在一起,便是出了什么事也是不怕的。
宋楠道:“说罢,你们不说,我反倒多了心事;不然我便要派人去西北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宋楠告辞出门,杨蔻儿送院门口,宋楠摆手道:“杨小姐陪令堂说说话吧,不必送了。”
宋楠点点头道:“说的也是,杨大人若是病的不轻,身边没人照料绝对不成,若有个三长两短也是我一辈子的憾事;你们可以去,我会调拨五十名旗校随你们前去,留在三边总制府当做你们的护卫,若遇紧急情形也好助杨大人一臂之力。”
宋楠笑问道:“哦?为什么?”
如花道:“姑爷,我都看见了,你和杨小姐是哥哥和妹妹,没勾搭上,我会如实告诉郡主的。”
宋楠想了想道:“杨大人信中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出了事了?杨大人是我推荐任职的,若是出了事,我也有责任,你们必须告诉我。”
宋楠无奈苦笑,望着那伸过来如棒槌般的手指头,将自己的纤长的手指勾了上去。
杨夫人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宋楠道:“那想必是想念杨大人了,每逢佳节倍思亲,杨大人远在西北,你们一家子不得团聚,心中难过也属寻常。”
杨夫人流泪道:“还请大人照顾我家蔻儿,小女不懂事之处,大人要多担待,这回只能奴家自己去,蔻儿不能去,万一真有危险,奴家不怕,但不能害了蔻儿。”
宋楠微笑道:“妹妹走好。”杨蔻儿脸上散发出兴奋的红晕,忽然羞不自抑掉头捂脸奔去。
“为什么?”如花不解的擤擤鼻子道。
宋楠摆手问道:“杨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杨蔻儿也抹泪道:“我爹爹从不向人诉苦,他在西北过的可不好。”
杨夫人道:“奴家得知此消息之后心急如焚,奴家想赶往西北陪在夫君身边,他的病奴家也知道如何调补,身边无人照料,岂非病症越来越严重?”
杨蔻儿懵在那里,半晌道:“那定是坏人,爹爹说坏人便该杀了。”
如花道:“一盘就想收买我,不成不成,起码两盘,不不,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