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笑道:“不用急,总要让兄弟们吃饱了才成,今日晚间必到保定紫荆关北。”
刘瑾冲正德拱手道:“恭喜皇上。”
正德喜道:“好,说定了。”
刘瑾皱眉道:“宋大人,你地方熟,不如你带人去给皇上打个前站,摸清进山之道,看看何处便于狩猎,皇上车驾到时也好便于行事。”
“该死,我该把你留在大队人马中的。”宋楠看着戴素儿苍白的脸色轻声道。
宋楠抓住她的手查看,小手上被缰绳勒出了一道红印,戴素儿缩回手道:“真的,我真的不要紧。”
正德道:“闹了半天还没出京师,赶紧赶路,离得越远越好。”
宋楠道:“现在起你不能骑马了。”
戴素儿想了想,红了脸点头。
朱秀芙咯咯直笑,一双美目看的宋楠心惊肉跳,宋楠赶紧拱手逃离。此行凶险之极,既要伺候皇上,又要防备公主,真是命苦。
戴素儿接过水壶和干粮,默默的咀嚼起来。
宋楠笑道:“皇上,臣去打前站也好,没有比臣更熟悉这条路的了,臣愿意前往。”
戴素儿道:“那我怎么跟上你们?”
刘瑾吩咐下去,众人原地休息,喝水吃干粮。
戴素儿忙道:“不,我不走。”
戴素儿低声道:“谁……谁误会你了,你是正人君子好了吧。”
在皇宫中随驾固然能增进感情,但一旦出了京城,便大大的不同了,在外边随驾的优势是皇上别无所依,只能依靠身边的人,勋戚大臣们都不在,皇上唯一能依靠的便是身边随驾人员,在这种情况下君臣之间的关系会突飞猛进,刘瑾焉能不懂;调离自己,便是不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五月初十半夜时分,石文义打着出城公干的名头叫开了北城城门,数百士兵簇拥着七八辆大车冲出北门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皇上,一夜奔波,咱们该歇歇脚了,离京城也近五十里地了,让大伙儿也喝喝水,吃点东西吧。”刘瑾骑着马凑近禀报道。
正德微觉失望道:“这么说,朕没机会跟鞑子交手了?”
宋楠想了想道:“你若不嫌我唐突,待回便坐在我身前,身体侧坐不会加重伤势,下午到了地方歇息一会便会有所缓解。”
正德摊手道:“好吧,朕还想你跟朕说说在蔚州的事情呢,过了保定地界便是蔚州了吧,朕其实更想宰几个鞑子。”
刘瑾道:“皇上不是一直想亲自狩猎虎豹熊鹿么?群山密林正好可以让皇上大展神威,咱们到了马水口之后可以逗留数日,打打猎,游览山水,皇上既出来一趟,一路上总不能老是赶路吧,那也太没意思了。”
本来戴素儿跟几名宫女坐在大车里,宋楠要离开大部队,当然不能将戴素儿留在正德和刘瑾身边,刘瑾什么事干不出来,自己可不能让戴素儿留在这里冒险,于是便让戴素儿穿着旗校的衣服跟着一起骑马离开;但一上午的疾驰,自己竟然忘了戴素儿能否吃的消这马背上的颠簸。
宋楠道:“我不该带你出来。”
宋楠一笑,递过水壶和干粮道:“喝水,吃饱肚子,咱们就要上路了。”
宋楠笑道:“知道了。”
刘瑾不太清楚,转头去问别人,宋楠刚好走近,笑道:“皇上,这还是顺天府的地界,不过再前行几十里便到了保定府地界。”
宋楠吓了一跳,只觉朱秀芙湿漉漉的嘴唇在自己脸上亲了一口,忙缩头回来,伸袖子在脸上乱擦,生恐留下口红印记。
宋楠道:“有很多,只是山林茂密,路也难行,恐难以狩猎。”
正德道:“这等事何必要宋楠去,朕还要宋楠陪着说话呢。”
宋楠不答,只问道:“你……大腿应该很疼了吧,不经常骑马的人只需骑上一两个时辰便两腿酸麻磨得生疼,我居然忘了这茬了,该死的很。”
宋楠一愣,扭头看去,登时吓了一跳,只见车窗内康宁公主朱秀芙以轻纱蒙面挡尘,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宋楠无言以对,只听朱秀芙道:“我听皇上说要出京来,便要皇上带着我出来看看风景;但其实本宫还有个小秘密,你想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