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家丁怒道:“宋东家是不给面子了?”
宋楠惊道:“亩产两石不到?万珪怎地要收一石六?”
后生惊喜道:“原来东家是管大官的人,这下好了,爹,东家要替我们撑腰了。”
“万大宝,万老蔫,万老爷请二位去他宅子里一叙。”一名家丁上前对着万大宝父子喝道。
后生冷笑一声又问:“那他说收租几何?”
那家丁冷笑道:“宋老爷,老老实实的收你的租子便是,何必来生事。”
宋楠拱手道:“老丈,莫怕;走,咱们进庄去。”
叶芳姑道:“我家公子不是刻薄之人,说出来对你们有好处,不然只好收回田地让他人耕种了。”
老者长叹一声,蹲在一旁拿出烟袋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满脸的愁苦和忧虑。
叶芳姑道:“是专门惩治坏人的大官,锦衣卫知道么?”
那家丁怒骂连声,转身连滚带爬的往村中跑去,口中叫道:“等着,你他娘的给我等着。”
宋楠不理,转头冲目瞪口呆的父子二人道:“这回可解气了?快去召集乡亲们来村口集会,我有要事宣布。”
老者惊愕道:“他们……他们可是去叫帮手了啊。”
宋楠皱眉不语,事情基本上算是明朗了,万珪十几年来在此经营,从范亨手中便已经形成了这种规矩,反正范亨定下的规矩是每亩收一石粮食,他只需上缴东家的租子,多出的部分便统统落入他自己的口袋。
那后生咬牙道:“好,说就说。”
宋楠摇头道:“不,我要帮你们,我随你们进村,你召集全村老少在村口集合,我来替你们讨回公道。”
老者满脸的惊惧,看着宋楠道:“东家啊,可不能害了我们啊。”
宋楠道:“此处的地产我刚刚得手,并不知之前如何,何来合伙之说?”
后生叫道:“说的是,小人这便去召集乡亲们,爹爹,你跟着宋东家他们,我腿脚快。”
后生嗤笑道:“产量就这么多,我们也没办法,这里的地看着肥沃,翻起来一股酸味,土质和别处不同;至于万珪为何收一石六,那还不是明摆着么?交给东家一石,剩下六斗都是他自己的,否则您以为他那高宅大院是纸糊的么?家里的恶狗们是拿大粪养着的么?”
后生道:“是什么人?”
叶芳姑道:“他有这个本事么?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什么人?”
后生警惕的道:“你要拿我么?”
后生虎目中含着泪水,愤怒的眼神盯着宋楠等人,仿佛这一切和宋楠他们也有关系一样。
粗略一算,每亩收六斗,六七百亩的水田一年可得三四百石稻谷,每年万珪光是这一项便坐收近两百两银子,再加上东家给的部分,不难理解他为何吃的脑满肠肥,住的高宅大院了。
老者脸色灰暗,叹道:“哎,你这浑小子,你说的这些有什么用?咱们家的祸事要来了。”
后生道:“万珪跟东家说了租子的事情么?”
老者连连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叶芳姑冷声道:“几条狗算什么,本姑娘还怕他们不动手呢,只要敢动手,本姑娘正好有理由宰了他们。”
宋楠道:“这也是我的疑问。”
那后生道:“你们其他人呢?就你们几个怕是不成,万珪的手下恶狗可凶的紧。”
宋楠微笑道:“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数千锦衣卫归我管,别说是个土豪,便是京中的大臣我也不惧。”
宋楠道:“我和他素不相识,又不知他的底细,不过好像他的家业不小。”
宋楠喝道:“我没脑子么?要你们来教?我还有他事要办,你等莫来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