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徐智那里查不出什么便好,不过这件事我还是心头不安,为了以防万一,咱家觉得你还是要派人手盯着宋楠,即便是不针对我们,也许针对的是某个朝臣,咱们也不能完全不知情。”
张仑皱眉道:“好好好,我不说了,宋楠你有屁快放,明日我还有公务,可没时间在这里多呆。”
张仑怒道:“还说什么?这小子疯了,这些事是他这个小小千户能管的么?凭什么?凭着这张纸?”
张仑将清单一扔道:“你这是作死啊,我可帮不了你,这事儿跟我无干。”说罢起身拔腿便要走。
宋楠给小郡主一个赞许的眼光,笑道:“实在是抱歉,不过这一回事情实在是太大,这件事我很想听听小公爷的意见,但我有不能亲自去拜访,小公爷要打要骂随便,但是一定要听我告知缘由。”
王岳以拳砸掌,怒道:“完了,全完了。”
王岳斥道:“宋楠也许不敢,但有人敢,刘瑾敢不敢?刘静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若是他撺掇皇上下令查的呢?皇上宠信宋楠,宋楠和刘瑾交往密切这些你难道不知?”
王岳点头道:“你大胆去做,也该显示显示咱们的实力了;这宋楠也是块心病,跟你东厂作对不说,又是个善于溜须的,哄得皇上不知为何对他另眼看待,万一哪天皇上糊涂了给他个重要职位,反倒成个祸害;若他明日有异动,你不要手软,即便当街调动人手诛杀,也算不得什么。”
范亨吁了口气冷静下来道:“王公公,咱家觉得不必想的太多,也许是巧合,想那宋楠有什么胆量敢私下里查我们的事情,便是牟斌也不敢如此。更何况,咱们的家产都在他人名下,据此便可拿人?他有几个脑袋?”
那男子正是小公爷张仑,张仑满脸不高兴,斥道:“宋楠你搞什么鬼,半夜三更的让我妹子跑去哭闹,死乞白赖的要我来一趟是作甚?”
叶芳姑道:“放心,一切都妥当了。”
宋楠连声的吩咐道。
范亨惊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小郡主叫道:“哥哥……你听宋楠将话说完不成么?”
小郡主撅嘴道:“我不走。”
范亨道:“有您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我这便去安排。”
“用不着,本人倒是挺敬重你宋楠的。”张仑讽刺道。
范亨道:“虽不能十成肯定,但起码有七八成,宋楠无权查内廷官员,除非他想死,这是其一;其二,内务府账目一丝不漏,我等家产尽在他人名下;若有人敢拿此事说话,你我和徐智三人便会将其碾碎。”
王岳道:“去吧,我也累了,这几日莫要大意,李东阳将率内阁和各部上奏刘瑾之事,咱们苦熬几日,刘瑾一去,内廷无人撼动我等之位,那便高枕无忧了。”
范亨感觉王岳不像是在闲话,忙道:“这个……有庄园一座,还有些田亩。保定府是我老家,都记在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名下。”
“大半夜的谁有胃口?别搞这些虚的,有什么事便直说,我可不担保能帮上你的忙,要不是媗儿哭闹不休,我才懒得来见你呢。”张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翻着白眼道。
宋楠静静道:“凭着这个。”
“哥哥……”小郡主拖着声音撒娇道。
“多少产业?在何人名头上?”王岳冷声道。
宋楠一笑,转头问叶芳姑道:“来时路上可一切安静?”
小郡主红着脸偷看宋楠,陆青璃和叶芳姑也无奈的替宋楠尴尬,宋楠倒是不以为意,点头道:“不算亲戚便是,小公爷何须发怒,总之我宋楠对小公爷极为敬重,所以才将此事告知。”
张仑气的脸色铁青道:“你不走?那我便去叫爷爷带着人亲自来请你。”
范亨惊愕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道:“咱家觉得还是不太可能,刘瑾如今如丧家之犬,满朝何人支持于他?锦衣卫中牟斌也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宋楠没得牟斌许可敢跟刘瑾勾结?至于皇上嘛,说句对皇上不敬的话,他还是个少年人,什么都不懂,要说玩乐逍遥他恐怕在行,其余的便稀松了;再者说你又不是没看见平日皇上见了你我的表情,皇上怕咱们,他没勇气做这样的事。”
夜近三更,宋宅大厅中依旧灯火明亮,宋楠坐在大厅中盯着烛火出神,烛火爆裂发出啪啪的轻响,变得有些暗淡;一旁陪着的陆青璃拿起小剪刀将烛芯剪了剪,烛火复又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