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她也只能评价一句,“有病!”
很快就是开学的摸底考,考试是周四和周五,考完就过星期天了。
周日晚上会公布成绩,然后周一动员大会。所有学生的家长都要到场,根据摸底成绩,和家长们谈一谈,好“里应外合”,为高考这场战役做充足准备。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
比如盛夏考得并不怎么样。
虽然很努力了,但时间那么短,她又不像沈纪年,长了一个非人类的大脑,所以很多知识点记得都很模糊,考试的时候脑子一团浆糊,甚至一道做过的函数题都记不起来思路了。
成绩还没出来,盛夏就已经知道有多惨了。
周日下午,盛夏心不在焉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外面很吵,似乎是隔壁在搬家,沈姨过去帮忙了,沈叔叔今天加班不回来。
沈纪年在洗澡,他下午和人去打球,刚刚才回来。
空调二十四度,盛夏莫名觉得热,大概是有点儿烦躁。
沈纪年出来的时候,她赤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发呆,想事情。
地上没铺地毯,凉凉的地砖,踩着很舒服。
沈纪年蹙了下眉,走过来,一把托住她的腰,把她夹在腋下,半提半抱地扔到了沙发上。
盛夏“欸”了声。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不要在地板上踩,会生病。”
盛夏被他看得脸一热,“哦”了声,蜷着腿窝在沙发上,偏过头去,“知道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头发,低笑了声。“待会儿陪你出去走走,我先去擦头发。”
盛夏吃完了爆米花,喝完了饮料,去了两趟厕所。
对于科幻她是不排斥的,但这个电影和一般的科幻又不太一样,剧情很慢,节奏很缓,就连高潮也都克制得很。
盛夏最后睡着了。
歪在一旁的沙发上,沈纪年伸手把她揽了过来。
中途还对她说了句,“坐到这边来,胳膊麻了。”
盛夏迷迷糊糊“哦”了声,被他半抱着挪到了另一边。
她睡觉不太醒,反应出奇慢,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电影结束人群散场的时候。
灯都亮了。三三两两起身,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电影上座率不高,一些看到一半就离了场,这会儿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门口的工作人员,在等着收3d眼镜。
沈纪年拍了拍她的脸,“盛夏,我们走了。”
盛夏扒着他的胳膊,睡得格外香甜,醒过来的时候,脸颊还贴在他肋骨上,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他的体温,盛夏起了身,揉了下眼睛,模糊地想起来自己把他胳膊压麻了,被他半抱着挪了个方位,然后继续睡了。
真丢脸。
盛夏舔了舔嘴唇,弯腰收拾垃圾,他把他手里东西接过去,拎起她的小包,两个人往出口去,然后把眼镜丢到筐里,回身低头看她,“肚子饿吗?”
盛夏歪头思考了下,最后点点头:“有点儿。”
出电影院就是琳琅满目的餐厅,沈纪年好像很有耐心,带着她一家一家找,最后两个人坐在一家烤肉店里,沈纪年把菜单给她,盛夏认真地挑着,问他要点儿什么,他说:“看你喜欢,我都可以。”
盛夏“哦”了声,不过最后还是根据他的口味,挑了几样他喜欢的,菜单给他看的时候,他抬眼看了她一眼,了然似地勾了勾唇,唇角带起一丝浅淡的笑意。
盛夏被他这样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别过头去。
她没有特意去记,只是习惯观察人,恰好观察过他而已。
这会儿餐厅还有不少人,但不嘈杂,等待的片刻,盛夏手撑在下巴上,抬头静静看他。
盛夏不是很单纯的那一类人,不是看不懂他对她的觊觎,只是他这个人太冷淡,她从没往那方面想过。她在朝阳的时候,谈恋爱已经很普遍了,只是朝阳乱得很,男生女生的关系许多已经突破了暧昧和好感,直接奔到成人的方式去了。
去年集体体检的时候,一个年级发现了四五个怀孕的,医生摇头叹气,家长痛心疾首,学校无可奈何,唯有那些越界的少男少女,还在为自己一脚踏进成人世界而感到优越和自豪。
叛逆的年纪,好像越不让做什么越要去尝试,以此来彰显自己的个性。
但其实一点儿也不酷,大概是盛夏不属于那一类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她很早就明白有些后果是自己无法承担的。
也明白,生活里有很多无奈,美好的东西大多转瞬即逝,幸福就像泡沫,它可以膨胀得很多很多,满得将自己整个淹没,但它开始碎裂的时候,很快什么都不剩。
她的叛逆期来得很早,在母亲决定要走的时候开始,在母亲走的时候结束,而母亲从决定离开到确切离开,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追过盛夏的人不少,但她对同龄男生大多幼稚的画风并不感冒。甚至还有一个拉拉追求她,那女生总是短发,五官偏中性,胸几乎裹成平的,穿着板鞋牛仔裤宽松的t恤,比很多男孩子都要帅气,她交过很多女朋友,但都不是很喜欢,但她看盛夏第一眼就说要和她在一起,追了她很久。盛夏性取向很正常,就没理会她,但对方手段不太光明,最后还是惹恼了她,盛夏脾气不太好,整个朝阳的人都知道,最后下手大概有点儿重,对方转学走了。
从那之后,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不太敢招惹她。
盛夏看着沈纪年,歪着头思考,其实她很少和他交流,但意外地自己并不讨厌他,甚至他亲她,她也没有什么抵触情绪。她很敏感地感受到了自己对他的依赖、纵容、还有不易察觉的觊觎和心动。
盛夏歪着头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做了决定,“我们……试试吧!”
他并没有太惊讶,闻言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