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城里,城门已经连夜修好,但上面的藤蔓却一直没有离开,好在这些藤蔓在失去了宋春临的催动以后,就如同普通植物一样,临渊城的人经过的次数一多,也就不再害怕了。
而这一处的城门,顾逢月就完全交给了宋春临跟临渊王的心腹一起守着,理由是之前他俩也守得挺好的,顾逢月则是带着一队精兵去驻扎在天池脚下。
山路上的尸体已经收拾好了,唯有地上的血迹,似乎是已经渗透进了泥土里,让人走在路上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
宋春临站在城墙上,鼻尖里嗅着那丝血腥气,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陈辞,也就是临渊王的心腹,他眼眶通红,看得出是狠狠哭过一场,如今临渊王府秘不发丧,陈辞心中的悲痛实在无处发泄,每天都早早守在城门口这里,就等着那些蛮子再来的时候,把他们给砍个稀巴烂,不然实在难泄他心中的悲愤。
此时城门下面吵闹了起来,宋春临精神力扫过去,发现居然是临渊王的兵在跟顾家军争执,临渊城的不服顾逢月,觉得顾逢月就是想趁机削弱临渊王的力量,想取而代之。
而顾家军则是认为这些本地士兵无理取闹,你们家的头儿都卧病在床起不来了,那身为当朝大司马的顾逢月难道不是理所当然接管城中所有的军队吗,再说他们王爷手底下的那些小头头都还没说话呢,凭什么轮到他们来置喙临渊王的决定呢?
双方各执一词,吵的不可开交,甚至还有人推搡着想要赶走顾家军。
顾家军的人也来了火气,挺起胸膛就顶了回去。
“来来来,朝这儿来,我们连夜赶路来救你们,怎么还救出错儿来了?”
“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们这是想要卸磨杀驴啊!”
“说的那么好听,不还是想趁机接管临渊城吗?”
“谁知道你们的大司马是不是把王爷给软禁起来了,王爷之前不管受了多重的伤,也不可能一直闭门谢客,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对,有猫腻!”
“我们要见王爷。”
“让我们去见王爷。”
宋春临皱眉看着那几个吵着要见王爷的人,就这些人方才蹦跶得最欢快,他们嘴上吵着要见王爷,但脸上却看不出一点担心王爷的样子来。
陈辞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匆匆走下去,一举带头把那几个闹事者给抓了起来,那些人似乎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甚至还当面喷起了陈辞,骂他贪生怕死,造谣他早就投靠了顾家军,为了讨好大司马,不惜背叛自己的主子。
面对那些人的污蔑,陈辞不发一语,只是让人把这些人给拉下去,以扰乱军心的名义,当众仗着二十军棍。
听到要被打二十军棍,那几个人的脸色都绿了,他们都清楚军营里的军棍打人有多么狠,平日里五棍子就能要了人半条命了,这一下子直接罚他们二十棍子,这跟直接判他们死刑有什么区别?
“我不¥¥”那些人还想叫屈,却被人眼疾手快的堵住了嘴巴,陈辞就这么冷眼看着他们被拖下去,让在人来人往的路口,一棍子一棍子的打着,沉闷的棍子击打肉体的声音回荡在街头,不仅让百姓们全程观看,更多的是打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看的。
陈辞没想过要他们立刻死,所以让人给他们留下最后一口气,行刑完毕以后这几个人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几人的下场让那些想要散播谣言的人心里都打起了退堂鼓,他们是想搅浑水没有错,但并不想因此丢掉自己的小命。
惩治完这些人以后,陈辞再次回到城墙上,宋春临问了一句:“都处理完了。”
陈辞点点头:“嗯,处理完了。”
“这些人,怕不是真心担心王爷安危的吧。”
“自然不是,若真的担心王爷,根本不就这样大吵大闹,还借机反咬来帮助我们的顾家军一口,他们背后的人,只不过是想试探王爷,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宋春临自然也明白这一点,这事情要是搁从前,他自己就能处理了,不过现在这里还是人家的地盘,还是交给陈辞自己处理的好。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有点懒。
宋春临在这一晚感应到了蛮族的动静,那些蛮子果真没有真的放弃临渊城,休息了两天以后,居然又卷土重来了。
“来了好,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陈辞激动得甚至忘了思考宋春临消息来源是否可靠,好在他也没想这么多,否则宋春临还得费尽心思去解释。
顾逢月这边也收到了蛮子来犯的消息,在其他人都在质疑的时候,顾逢月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布置起战术了。
时间才刚过一刻钟,一些人匆匆赶到自己的位置,还没喘口气呢,对面就突然出现了一条火线。
“那是什么?”
“是匈奴?”
“突厥吧……”
“不,他们两个加起来还没有这么多……”
“格老子的,又搞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