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相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黑一白两道靠在一起的身影,两双异色的眸子却出奇一致的看着自己,眼里满是淡漠的神色,像是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在心里咬了咬牙,一掀衣袍就跪了下去,开口道,“参见陛下,参见……温公子。”
“起来吧。”
盛时歪头靠在溫泞夏的身上,收回那淡淡的眼神,随意的打了个哈欠说道。
“是。”
右丞相站了起来,目光时不时落在两人身上,酝酿半晌这才开口道,“下官听闻,陛下正在找一些稀奇的宝物,打算用于大婚之时上?”
“嗯。”
盛时听他询问,略一点头当做回应,伸手拿过桌子上放着的茶喝了一口。
“下官这里有几件海外来的物件,明日便能拿来献给陛下。”
右丞相笑的谄媚,抬脚往前走了两步,只是在对上帝王那双淡漠的眸子的时候,他身子猛地一僵。
“右丞相,有什么事情还是直接说吧,眼看着要到用晚膳的时候了,右丞相家里的人也要等不及了。”
溫泞夏看着逐渐靠近的人,直接开口挑明,让他有事就赶紧说,说完快点离开。
被这样一怼,右丞相脸色一沉,但在帝王的面前他很快的整理好自己情绪,又挂上笑容,“温公子说的哪的话?下官只是想和陛下单独说些皇室机密,有外人在的时候,这些秘密还是不好外传的。”
“右丞相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讽我呢。”溫泞夏脸上笑容一深,只是这笑不达眼底,“我想右丞相说的一定不是我对吧?毕竟在场的外人,只有您一个呢。”
右丞相脸色又是一沉,脸上的表情都要维持不住了,只能咬着牙,低头掩盖住自己眸子里的阴沉,“温公子说笑了,都是为陛下办事的人,怎么都算不上外人的。”
“嗯,右丞相说的很对,都是为了陛下。”溫泞夏一挑眉,举了举和帝王相握的手,拉到嘴边轻轻一吻,“若是没什么事情,丞相就先离开吧,我和陛下要去用膳了,对吧陛下?”
“嗯,下去吧。”
盛时看着美人儿怼着右丞相,看向溫泞夏的眼神里满是痴迷。
他家美人儿真厉害啊,好喜欢,想现在就……
“是,臣告退……”
右丞相听陛下都开口了,也知道现在提出想和陛下单独谈谈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暗暗瞪了一眼那个魅惑君主的男宠,后退几步出了寝宫。
等走远了些,右丞相的脸色直接沉了下去,一脚踹在墙边的水缸上,瞬间把那水缸踹出了一个洞,里面的水哗啦啦的往外流。
“上次暗杀不成功,下药给他们也没个反应,不愧是怪物。”
右丞相咬牙切齿,眼神怨毒的盯着那个水缸,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得到那些秘药的配方,该死的怪物,到底将那个可以长生不老的药藏在哪里了?”
“该死,该死……我一定要得到……长生……”
……
七月底,大婚将至。
陆有才站在宫门口,带着一队陆家商会的人站在那里,检查着来回进出的马车,手上一刻不停的记录着什么。
“金餐具数量核对完成,数量正确……”
“酒呢?酒水在哪里?哦,看到了先放这边,安排人来检查一下。”
“龙凤红烛!先送去寝宫!快点快点!”
……
一辆辆马车拉着各式各样的珠宝,在皇宫里进进出出,陆有才每核对一样,就和守宫门的侍卫说一声要放到哪里,除了一些大婚当夜需要的送到了寝宫里直接放好,大部分都送到了偏殿,装在红色的箱子里,系上红花,这就是溫泞夏的嫁妆,用的就是秘药换来的那三成利润,全都成了溫泞夏的嫁妆。
陆有才仔仔细细的核对好账本,看着后面依旧见不到头的车队,他面无表情的将账本一揣,转头走到城墙边,直接坐了下来,大大的吐了口气。
就是说,为什么要揽下这个事?啊?就光整理这些东西他都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早知道就早点赶过来了处理这些事情,还能休息几天。
又靠着城墙休息了一会儿,陆有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又拿出账本来,走到马车旁继续核对上面的财务。
等忙活到了太阳西斜,陆有才看着还有不少的东西,只能让他们先回去,等着明天再来。
“陆公子,这边请。”
守在宫门的侍卫是可以换班的,所以谈不上多么累,对比一下身上衣服都被汗水打湿的陆有才要好上不少,此时一个侍卫走到陆有才的身边,示意他跟自己来。
“可以吃饭了?”
陆有才看到有人示意,眼睛瞬间亮了,天知道他中午就吃了个干粮,忙活一天了他早就饿了。
“是的陆公子,陛下已经为您准备好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