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夏恒接到皇帝口谕,立刻就去安排人追击那些刺客,从之前看到过的方向一点点搜查,最终只抓住了四人。
而那个一开始被弓箭射中的少年,禁卫军只发现了地上的血迹,人却根本没找到。
都在以为受了将军那一箭跑不远,但却连一点衣角都没能找到。
而尚夏恒在得知抓住了几个刺客后,亲自去了大牢里审讯,但这几个人无论用了多么重的刑,没一个开口说出背后是谁指使他们这么干。
尚夏恒又想要从他们口中套出点有关百面教的消息,然而也是无用功。
最终这几人因为审讯造成的伤口溃烂而死,这场刺杀最终让百面教和二皇子背了锅。
皇帝下令各城府通缉百面教中人,并且颁布悬赏令,有那地坤消息的人赏金千两,而三皇子殿下则是被皇帝下旨禁足在皇子府,无招不得入宫。
这怕是已经被废了。
而此刻,被通缉的地坤本人,正在一个谁听了都觉得不可能的地方。
……
将军府。
自从宫宴结束,已经过去了七天,盛时就再没见过尚夏恒,听说是查有关百面教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
盛时百无聊赖的躺在贵妃榻上,一身浅青衣衫,墨发只用一根样式简单的玉簪挽起,有着几分凌乱,但有那张脸在,怎么看怎么漂亮。
招了招手,一白衣少年就走了过来,跪在贵妃榻旁,将手里正端着的,一盘剥好的葡萄递到盛时手边。
少年生的很清秀,一双圆润的杏眼眨着,小巧的鼻头带着点粉,脸蛋也肉乎乎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如果有宫中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呼这少年怎么和当时刺杀皇帝的人有着六七分相像。
“伤好了?”
盛时吃着葡萄,看着跪在旁边少年,少年乖乖巧巧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无害的小鹿。
“谢谢公主关心,已经好了大半了。”
地坤恭恭敬敬的回答,看到盛时手指沾染的葡萄汁水,连忙捧过一张帕子递过去。
“嗯。”
盛时擦了擦手,看着这地坤陷入沉思。
要说这少年是怎么来到将军府的,还要从宫宴那天晚上说起。
尚夏恒接了皇帝口谕后就跑去查案了,完全忘记盛时还在,等到盛时吩咐好暗卫去找人,转头就找不到尚夏恒了。
这把盛时给整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看媳妇这么积极的查百面教的事情,难不成和百面教有仇?那自己这个百面教教主的身份……
嘶,不行,捂紧一点,决不能被发现。
尚夏恒走了,盛时也不想待在这里,就这样上了马车出宫。
只是走到半路上,马车突然颠簸了两下,驾车的车夫连忙告罪去查看怎么回事,一个人就趁着这个空档,突然钻了进来,用冒着寒光的匕首指着盛时的脖子。
“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以及鼻尖浓重的血腥味道,瞬间让盛时知道了这是谁。
那个被尚夏恒射中肩膀的刺客地坤。
“带我去你的家里,否则杀了你。”
少年低喘着,握在手中的匕首也有些颤抖,他语气恶狠狠的,但是明显有气无力的,只是说的凶。
盛时打量这人几眼,发现那肩膀上的箭头还插在里面,只是后面箭羽的部分被折断了。
只不过,自己这明晃晃的将军府的马车,这人怎么就瞄准了这辆车上来了呢?
“公主,只是撞上了石子。”
车夫检查完,发现只是一些石头,还奇怪这些石头哪里来的,不过现在天黑了,还是早些回将军府才好。
“没事,回吧。”
盛时装成被被威胁了的样子,攥紧了衣服,怯懦但强装镇定。
少年满意他的反应,但依旧用匕首指着盛时的脖子,路上不敢有半点松懈,直到回到将军府。
等跟着盛时进了房间,他这才有些支撑不住的晃荡了一下身体,昏倒在地。
盛时叫来和老嬷嬷给这人看一下,便开始回想今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现在想来,真是哪哪都违和。
进宫是要搜身的,将所有武器就连一根针都不允许带进去,而这些人却能从身上摸出匕首来。
三皇子肯定是不会漏掉这一部分的检查的,那么从这群人有匕首看来,宫里有人与这群刺客勾结,有可能是七皇子昌弘吗?
说起来,这人是直奔着将军府的马车来的吧?不然解释不通,一个朝着西北方向逃窜的人,怎么会挟持一个朝着西南方向行进的马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