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它跑出了几步,两只粗大的手臂首先在肘部上去一点的位置断裂,掉落在地上,随后,像是有锋利无比的刀刃直接划开了它的胸口,将它的身体直接断成两截,胸口以上的身体滑了出去,带着飞溅的鲜血落地,它的下半身甚至还走出了两步。就在它后方几步的地方,一根横亘在空中的丝线逐渐因为鲜血而现出了痕迹,就是它,直接切断了高速奔跑的生物的身体。
叶驰在路边听到了那声巨大的爆炸,剧烈的震动听起来就像是地震,在他以往的经历中,听到这样大规模破坏的声音,多半都是来自于第三组已经被辛牧阳带坏了的那帮家伙或者是辛牧阳本人,这样的人,总会让他感到非常的棘手。
“素素……还有小漩……”
灯光聚成的道路的轮廓,纵横在城市间,大厦的轮廓各有不同,各种各样的广告牌、外墙屏幕做着点缀,广场的轮廓,灯光延展开去,弧形的海岸的轮廓,辉煌的大桥的轮廓,海面上凝成艘艘船只的轮廓,大的游轮、小的游艇、渔船,这一切融合在一起,凝成城市的轮廓。
刚才听到有人开枪,他也被吓到了,生怕被打中,还好没事,总算人是被救了出来。但事情当然不是这样就可以了,答应了人的事情就要做完,那个火牛和元宝没死的话,小漩姐她们还是会有危险吧,现在回去他们估计已经跑掉了,警察大概也来了,但无论如何,也要再找出他们来,杀了他们才行!
“坤哥我们快走……”
“知道了……”
顺手开了两枪,将大厅边缘两名又要拿枪的人直接打死,他阴沉着脸色走向了已经断了手却还想打架的印度人,沉声开了口。
两层楼的距离并不高,其中一个男人浑身是血,拉着一名穿碎花外衣的少女,另外一名少年却抱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他跳起在空中的速度很不正常,双方隔着几米的距离,叶驰手中伸出的枪口已经指了过去,随后与那少年的目光交错而过了,陡然间,他也怔了怔。
同一时刻,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小巷子里,蓝梓正趴在二楼的窗户边朝里看,捏紧了拳头……
“宝树你……”黎漩想要问些什么,但终究没问出来,黎坤此时竟然也能保持些许清醒,目光朝这边望过来,方才的那一幕不管谁看到,恐怕都会给人带来一生难忘的震撼。
松开手,叶驰看着那烟尘滚滚的破口朝里走,后方的十多人以各种姿势倒在了地上。
“小漩姐,你快……快去吧……”感受到少女柔软的身体,蓝梓推了推她,“你放心,其他的事情,我会帮你们处理好的,不会有事了……”
他说着话,终于还是转身走向了那具尸体,才转过身,眼角陡然抽了一下,走出两步,他又疑惑地回过了头,朝着那片夜空中看了几眼,这才皱了眉头:“有情况……”
黎漩叫了出来,蓝梓却低着头没有说话,出租车靠了过来,停下了,黎漩扶着兄长上了车,蓝梓则将陈素素从另一边车门放进去:“我要走了!”转身便要跑。
“啊——”
随后响起了枪声……
火牛坐在远处让医生包扎着伤势,痛了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因为元宝还在跟那像是练泰拳的印度人说话。
轰然巨响震撼了整栋旧楼,还没能弄清楚什么事情,风力的狂潮已经铺天盖地地席卷了整个大厅,墙壁被炸穿了,站在那附近的人朝着大厅各处飞了出去,飞溅的石块像是子弹一样的打向人的身体,天花板上的灯泡爆炸了,大厅在剧烈的颤动中陷入了一片黑暗,有人的身体撞在了墙上,随后,这黑暗的大厅中只听得一声呼啸,侧面的桌椅沙发上陡然拉出了一道长达六米的巨大火焰,随后,一团光芒往正在殴打黎坤的几个人撞了过去……
“不奇怪,飞行者入境,太难监控了……”
风从城市上空掠过去,一个个屋顶延绵过去,大街小巷纵横间隔,就在那风里,畸形而巨大的凶兽正在奔跑着,人形的轮廓,巨大的手臂、利爪,头上有三只眼睛,没有嘴唇,两排森然的牙齿突了出来,浑身上下都是犹如肿瘤一般的突起,此时却也已经布满了血液,此时它正疯狂地奔跑在还未竣工的摩天楼顶层,将挡在前方的建筑材料都撞飞出去,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脑海中闪过这个名字,他枪口一手,左手挥舞间,“啪啪啪啪”挥开了四记猛烈的挥拳,在第五次攻击来之前,手掌直接在对方额头上按了一下,然而对方好像疯了一般,膝撞之后又是一记肘击,叶驰眼神一冷,手臂直接插|进了对方的肘间,下一刻,这阿杰·巴特不由自主地转过了身体,轰的一声,双膝跪碎了下方的地板,叶驰按住他的肩膀,单手便将他反剪手臂按倒在地:“住手!”
※※※
当然,在这黑暗的大楼上,再大的震动也不可能传到楼下的街道上,它仿佛在疯狂躲避着什么,一面奔跑,一边回头看,陡然间,目光凝结在那里。
“他降低高度了,停了一下,大概在找什么东西……”
霓虹延伸的城市。
火霹雳夜总会二楼大厅里,殴打还在继续,黎坤双手护住头部,鲜血流了一身,已经是下意识地蜷缩着身体,估计意识也是模糊了,另一边,陈素素趴在那儿,偶尔试图挣扎着爬过去,却只是虚弱地动一下身体,沙发上的黎漩被人按住肩膀,只剩下了拼命的流泪。
好像是那个叫蓝梓的少年……蓝家安?
“恐怕发现了未知进化者,能力是飞行,跟我们目前统计入境的几个飞行者的飞行状态都不一样,飞得很高,速度很快,恐怕出事了,沿钵兰街往北,转弯了……”
“地震了……”
因为那光头女人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那边打人的场面,听得元宝对她说话,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这是你们男人的事情,钱都给他。”随后却朝着旁边的巴特笑了笑,“这人很耐打,照这样下去,大概还得五分钟才会死……”
就在距离尸体几十米外的大楼边缘,一道黑色的身影就那样站在风里,俯瞰着下方犹如光河一般的街道,衣袂在风中猎猎飞舞着,回头看一眼,他按了按耳际的通讯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