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立中央大学校园内,绿树掩映,三三两两清新亮丽的女学生双手抱着书本悠闲地走在林荫小道上,男学生成群结队呼啸着跑向运动场,也有学生拿着饭缸匆匆向食堂走去,现在放学了。
而在一间巨大的阶梯教室里,却仍坐满学生,一位三十多岁的教授正慷慨激昂地讲课:“我们几千年的中国史,也是一部战争史,老祖宗们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战争经验。
历史上,中原大地虽然受到过外族入侵,但最终侵略者要么被赶出去,要么被我们同化。现在日本占我东三省,同学们要坚信,最终我们必将把日寇赶回老家。”
这是学校开设的选修课--《民族和战争》,大班教学,时间就定在正常放学后。
学生不论年级、院系可自由来上课。不点名,不考试,不记学分。
这对老师是很大挑战,平时正规课,好多学生都经常溜号,更何况是毫无压力的选修课呢。
弄不好也就几个学生来听课,甚至一个人没有都有可能。
因而,校方在文史类老师中选人时,大多老师不愿上这个课,当然更大可能是不敢上,学校无奈就想放弃。
谁知高士鹏教授毛遂自荐,要求授课。高教授是建筑系教授,学校本没考虑从非文学院老师中选。
但校领导知道高教授研究方向是古建筑,对历史、考古也有很深的研究,现在高教授主动请缨,校方自然乐意。
谁知高教授一开课,学生听课人数逐日增加,最后一位难求,这让校领导及老师们震惊不已。
学生们为了抢位,就提前把书本放到课桌上,表示此位已经名花有主,其他同学不准染指。
约定俗成下,你的书本一旦放到位子上,的确没人再来抢。
王诗成就是这么干的,每天下午第一节课后,就早早跑到阶梯教室,先把自己书放到第一排,封面大大写上自己名字。
然后再回到自己教室上课,放学后就安心去阶梯教室听高教授课,不用担心没位子了。
这天下午放学后,王诗成如同往常一样优哉游哉去阶梯教室。却发现自己的位子被人占了。侧头一看,居然是张海清。
自从黄柳巷一战,王诗成就没见过张海青。期间,到女生宿舍楼找过张海青多次,想把张南平托付的东西交给她,但她都不在。
考虑到交还黄金挂件(或者说是项链)也不急这一时。加上王诗成自己学习、练武、练枪等杂事也多,事情就拖了下来。
今天见到张海青,王诗成很是高兴。显然,张海青也是看到他的名字故意坐在他的位子上。
令王诗成惊奇的是,张海青和上次黄柳巷判如两人。
上次感觉她是个意志坚强但身体柔弱的女学生,但这次张海青眼神犀利、浑身透着力量,尽显干练。
王诗成对细节的分辨力极强,更让他震惊的是,他发现张海青手指有淡淡的老茧,特别是右手食指处老茧明显,而长期开枪的人食指处就会有老茧。
张海青看见王诗成,微微一笑:“好久未见,听我们宿舍门口阿姨说你找了我几次,很抱歉!我因有事,都不在。也没有回访你。今天下课后,我请你吃饭。”
王诗成笑道:“没关系,理解!也没太大事。”随即调侃道:“美女请吃饭,那肯定去。”
那时的大学和现在一样,校门口都有很多小饭店,学生们隔三差五来饭店聚餐喝酒。
下课后,张、王两人来到小饭店,要了一个包间,点了几个菜。自从黄柳巷一战,两人也没见过面,猛然单独坐下来,王诗成一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还是张海青打破尴尬场面,望着窗外,悠悠地说道:“我父亲死了,我们也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