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师弟,这是哪里?”左冷禅冷峻的问道。
乐厚挤出一丝笑容:“掌门,咱们在悦来客栈里。”
左冷禅点点头,腾的坐起,一摆手:“各忙各的去罢!”
他的模样,生龙活虎,并不像受内伤,见他如此,十余个弟子行礼离开,乐厚留了下来。
“掌门,究竟怎么回事?!”乐厚凑到近前,低声问道,脸色沉重,他领教了萧一寒地厉害,至今心有余悸。
在萧一寒跟前,自己便如稚童一般,毫无反抗之力,这种感觉,他痛恨不已。
他恨不得马上功力大进,将萧一寒打败,出这口恶气,但随即一想,却又茫然,深深地无力感攫住了他,萧一寒的武功,委实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置信,如此武功,岂是人力能及?!
“没什么。”左冷禅摆摆手,脸色冷然。
乐厚稍一迟疑,闭嘴不言,自己昏过去,想必他跟萧一寒交手,凭萧一寒地武功,掌门定讨不得好。
他知趣的告辞,拉门出去。
左冷禅推开窗户,外面暮蔼笼罩,太阳已落山,空气中飘荡着木柴燃烧的香味,大街上地喧闹声隐隐传来。
他看清楚,这是一间雅院,隔着大街颇远,祥和幽静。
合上窗户,他盘膝坐到榻上,功力缓缓流转,仅拿出一丝内力,在经脉内循环,经过膻中时,他心中紧张。
膻中仍盘桓着一股热气。这些热气似乎形成一颗气珠,慢慢旋转,凝而不散。
当这一丝内力经过时。热气自顾自的旋转,没有理会它,任由其通过,左冷禅顿时心中一喜。
他慢慢将内力之流加大,小心观察,仍无反应,膻中内的热气仿佛一个不搭理人。自顾自地旋转,不理会经过的内力。
疑惑之际,他心生庆幸,若是如上一次,膻中之气作怪,自己就根本不能施展内力,若是那般,实是可怕之极。
半晌之后,他又不死心,虽然不理会人。但卧榻之旁,岂容旁人酣睡,那团热气盘踞在此,总是麻烦,将来说不定会成大害,须得除去才是。
想到此。他分出一丝内力,到膻中,如一根细细的蚕丝,慢慢绕向热气之珠,想要一探虚实。
内力之丝乍一碰到气珠,剧痛扑天盖地而至,如滔滔洪水。席卷而来,不容抵抗,他眼前一黑,再晕过去。
醒来时,睁眼一眼,屋子被黑暗占满。
他转头顾盼,空荡荡地屋子,自己躺在榻上。身下是厚软地褥子。心中一片寒冷。
小心翼翼的催动内力,觉膻中的那颗气珠仍在盘旋。内力流过,并无异样。
他却不敢再冒险,隔着远远的,不敢让内力与气珠相撞,否则,定然再次昏厥。
这在恒山派的境内,别人的地盘上,若是昏倒过去,说不定,杀身之祸便在眼前。
昨夜地暗杀,没能杀得了岳不群,却惹怒了萧一寒,实在得不偿失,他摇摇头,心中暗自一叹。
周围的一切,变得灰暗,体内这颗气珠,成了他地心腹之患,若不能化去,心中不安。
“乐师弟!”他沉声叫道,声音冷硬。
乐厚推门进来,左冷禅道:“咱们连夜出!”
“是!”乐厚虽疑惑,却不犹豫,一礼退出,招呼众弟子收拾行装,马上出。
这一日清晨,萧月生睡了个懒觉,起床之后,太阳已经到了半空,屋外有呼呼之声,他闭眼即知,是江南云在练剑。
这间屋子很简洁,是一间客居地禅房,仅有一榻一桌,他在榻上调气吐纳几口,推门出来。
院子中央种着四棵小松树,呈四个方位,构成正方形,在寒冷的风中傲然而立,仍旧散着勃勃地生机。
四棵小树中间,江南云粉色身形闪动,在小树之间穿梭如蝶,寒霜剑挥动,剑光闪烁,笼罩住自己的身形。
剑尖常常掠过松针,差之毫厘,却终究没有碰到,凌厉的剑气仿佛虚无,未作松树丝毫,片叶不落。
“师父起来啦?!”江南云身形一闪,出现在萧月生身前,寒霜剑倒持臂后,笑意盈盈。
她玉脸雪白,脸腮绯红,似乎一块白玉抹上了一层胭脂,诱人檀口吐出白气,两股白气悠悠荡荡,但似余力无穷,几乎达到地面。
萧月生打量她一眼,笑道:“难得如此勤奋!”
江南云明眸一剜,腻声嗔道:“师父,干嘛这般取笑人?!”
萧月生呵呵笑了笑,道:“可去看林少镖头了?”
“少镖头伤好得很快,有师父的灵药,哪能有事?!”江南云一掠秀,娇声笑道。
萧月生笑了笑,神色一肃:“你的剑法练得如何?”
“我如今已能使出六招。”江南云明眸转向别处,不敢去看他。
萧月生虽然平日里跟她嘻嘻哈哈,但对于武功修炼,却极是严格,若是稍有差错,不会喝骂,却会沉下脸来。
“嗯,六招……”萧月生点了下头,没有说话,转身回到了屋中。
很快,他刚坐下,江南云便手端木盆,肩搭毛巾,袅袅娉娉地走进来,伺候他洗漱。
“师父,咱们何时离开?”趁着萧月生洗脸。江南云到榻前叠被,不经意的问。
“今天就走。”萧月生毛巾拭脸,动作利落。
“今天就走?”江南云惊诧地扭身。
萧月生点头。将毛巾搭到一旁:“再留在这里也无益,山庄那边,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师父是想师母了罢?!”江南云抿嘴轻笑,巧笑嫣然。
萧月生眉头一皱,哼道:“小孩子家,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