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后背鼓起,如同夹着厚厚的棉垫,前半身如同常状,并无鼓动之像,看上去颇是怪异。
他吐气开声。冷声哼道:“来罢。出掌罢!”
声音虽然低沉,却浑厚异常。凝结为一体,凝而不散,沿着湖面缓缓向前,周围之人闻之,只觉耳膜震动,直透心底,心脏也怦怦的跳个不停。
“好罢,我出掌啦!”江南云轻盈一笑,轻飘飘拍出一掌,手掌修长而洁白,圆润而修长的玉指优雅而性感。
玉掌轻飘飘印到他鼓起的背心,江南云脸上带笑,没有一丝杀气,似是随意一抚,开着玩笑一般。
“啪”一声脆响,她地手掌落下,出一声脆响,高高鼓气地白衣仿佛丝毫没有阻拦,仅是幻象,手掌与背心直接相交。
向问天脸色一变,慢慢直起身,缓慢转身,双眼精芒四射,宛如利刃,令人心寒。
江南云明眸如水,直迎上去,似乎毫无所觉。
“为什么?!”向问天沉声问,紧盯着江南云,眼中闪过警惕与不满。
江南云抿嘴一笑,摇摇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喜欢呗!”
“莫非,你在手下留情?!”向问天脸色不善,似是受到了侮辱一般,说不出的气愤。
“唔,是呀。”江南云毫不犹豫地点头。
向问天脸色越来越差,一片铁青,眼中喷出怒火,狠狠喝道:“老夫不必你手下留情!”
“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向前辈,你管得忒宽了!”江南云檀口微张,吐气如舌,所说之语,却颇是狠毒。
“好——!好——!”向问天狠狠的点头,气极而笑:“你既留情,便也由你,莫怪我下狠手,你再后悔莫及!”
江南云抿嘴一笑,娇躯转过去,背向着他。
向问天微阖双眼,两掌在胸前升降,数下之后,显然聚气完毕,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江南
他双眼冷电四射,慑人心魄,眼中的杀机宛如溢出碗的水,再也难以掩得住。
踏出五步,每一步踏出,他的身形仿佛都涨大一圈,虽然并未真的变大,却给如此感觉。
当第五步踏出,他已到了江南云背后,伸手可及之地,整个人的精气神已升至巅峰,双眼如刃,紧盯着江南云窈窕的背影。
“嗤——”一声风雷般地轻啸声蓦的响起,他一掌推出,刚见他肩膀一动,手掌已到了江南云的背上。
他只觉温润的肌肤蓦的一抖,隐隐又带着一股弹力,似乎一掌拍在了巨浪上,迎面击来。
江南云身形一颤,这一掌,向问天已是聚集周身的内力,毫无丝毫保留,心中杀机盈野,容不得自己留手。
他缓缓收掌,脚下留下了深有三寸的脚印,乃是调集周身内力,不知不觉所留下。
江南云身形不动,数息过后,轻动一下,转身一拍朱栏,“啪”的一声,似是竹节被火烤裂,这一段朱栏乃第二根,第一根已然在刚才的一掌中化为齑粉。
此时,这第二根朱栏,无声无息。却是毫无异样。
江南云玉掌离开,脸上酡红如醉酒。与刚才无异,娇艳明媚,双眸也是清亮,如抹了一层油光,顾盼之间。流光溢彩,委实风华绝代。
向问天疑惑地望了望朱栏,又望望江南云。心中疑惑,难不成,刚才她并未施展乾坤大的挪移?!
他有些不信,若没有这般奇学,想要抵得住自己地内力,实是妄想,他心中不服,便要过去摸一摸朱栏。
还未踏出步子。蓦的顿住,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眼前所见,令他心中吃惊,那被江南云拍过地朱栏,已然生了变化。
一阵风吹过,朱栏出现了一些飞尘,仿佛朱栏上沾染了灰尘,被这阵轻风吹走一般。
但人们很快便觉了其异。随着灰尘的飞走,朱栏渐渐的变了形状,越来越细,越变越小,最终,化为虚无。
刚才的那一掌,已将朱栏化了飞灰,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外力。没生变化。一阵风吹来,便现了形。
向问天眼光极准。看到朱栏如此情形,心下明白江南云地可怕,一掌下去,将内部化为齑粉,外面却无变化。
或,她使地是隔山打牛劲儿,隔着外表,将内里震碎,或,她直接震为齑粉,却留着一股内力,维持其原状,直到内力消去,方才随风而逝。
无论是哪一种,她的内力都是可怕无比,若是自己受了这么一掌,五脏六腑怕是也会化为一滩肉泥与血水。
想到此,向问天心中越来越沉,沉入了无边深渊。
一旁观战地宋梦君与苏青青目瞪口呆,看了看化为虚无地朱栏,仅有下面的两根朱栏,上面的两根,已然消失不见。
这般的掌法,若是受了一掌,那……,她们想想便不寒而栗,望向江南云的目光也产生了变化。
两人心中暗思,她果然是身怀绝技,只是一直未完全展露罢了,亏得还以为她仅是功力高,所掌握的绝学并不多!
“江帮主,确实好掌法!”向问天摇头叹息一声,苦笑道:“老夫输了!”
“嘻嘻,向前辈,你认输啦?!”江南云玉脸顿时露出惊喜,娇声问道,双眸弯成月亮一般,如蓄着两泓秋水。
“老夫认输!”向问天缓缓点头,脸色灰败,似乎一瞬之间,苍老了十几年。
原本挺拔的身形仿佛佝偻几分,整个人变得矮了,周身气质一馁,眼神涣然无神。
随即,他又一挺身,精神一振,气势再起,恢复如常,朗声一笑,转过身来,抱拳一礼,对萧月生道:“自此之后,老夫便是观云山庄的仆人了!”
萧月生摇了摇头,淡淡笑了笑:“仅是南云她玩笑之主,岂能当真,向前辈,莫要折煞我了!”
江南云饱满地红唇一嘟,暗哼一声,却没有反驳,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向问天,点点头:“师父所言极是,向前辈,仅是小女子玩笑罢了,莫要当真!”
向问天摇头,摆摆手:“老夫说出的话,便是吐出去的铁钉,断不会更改,刚才已经击掌为誓,岂能如此儿戏?!”
宋梦君与苏青青睁大了明眸,看着他们怪异之举,一个推辞,一个非要履诺,委实热闹。
“向前辈,你这个仆人,我可不敢收,否则,日月神教上下岂能饶了我?!”萧月生带着玩笑的语气,呵呵笑道。
向问天认真的道:“老夫已然与神教没有关系,不再奉其号命,萧先生,不会有此顾虑!”
“噗嗤”一声,江南云忙捂住檀口,笑意盈盈,一双明眸宛如弯月,摇头不已。
“南云!”萧月生皱眉,轻哼一声,转身进了画肪,显然不想再理会向问天。
江南云吐了吐舌头,转身对向问天道:“向前辈,小女子别无所求,只求那任我行不再来找师父的麻烦,……若是能做到这个,向前辈便算履诺了!向问天摇头,神色郑重:“教主的心思,我做属下的猜不透。也无法左右教主地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