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见他气息微弱,说话之际,胸前急剧隆起,知他正竭力支撑,道:“雷大哥,你别说话啦。你浑身是伤,还是留些力气,养好身子要紧。”
雷霸天摇头道:“我周身疼痛难支,力不由心,只怕大限将至,活不得多少时候了。我不过山野莽夫一个,死不足惜。只是我心中却有一件大事未了,这般丧命,委实心有不甘。”
楚歌急道:“雷大哥,你的伤势虽重,不过是外伤,未伤及根本,未必当真难治。这山涧甚是僻静,那两人一时半会寻不到此地,左右无事,咱们便在此地慢慢养伤。再说罢,那两人恶斗之中,怕早将你忘在九霄云外啦。”
雷霸天闻言,心中稍定,死志立消,恢复了几分神采,奇道:“咦,楚兄弟,听你这话,倒似颇懂得几分医理,可你却说你没读过书,真是奇哉怪哉!”
楚歌道:“教雷大哥见笑啦!我哪里懂得什么医术,不过是我曾在咱们镇子医庐打过杂,照搬那些医师平日医病时的言词罢了。”
雷霸天点了点,道:“原来如此。乌戈国那蛮子倒是无甚,咱们避着些,他也未必来寻咱们。只是九天缥缈楼的那名弟子,终是不会放过我。”
楚歌奇道:“雷大哥,你与那人有何泼天仇恨,他定要置你于死地?”
雷霸天道:“我与他倒是并无纠葛,只是……”话至此处,不觉心境激荡,又咳出一口血水,才缓缓说道,“楚兄弟,你道那人为何追杀我?”
楚歌摇了摇头,正要说不知,忽地灵光一闪,道:“莫非是因为你偷了他们的经文?”
雷霸天心中一惊,道:“啊,是啊!只是这事我做的十分隐蔽,你是如何知晓?”
楚歌笑道:“雷大哥,你误会啦。我其实哪里晓得,不过是那人追杀你之时,曾说要你将从藏经阁偷的经文交出来,还搜遍你全身。我因此得知。”
雷霸天恍然道:“原来如此。嗯,确有此一说。楚兄弟,你可知我偷的是什么经文?”
楚歌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看你宁死也不说出经文的下落,想来那经文十分了得。只是若为此丢了性命,那便不值当了。”
雷霸天怒道:“你这野小子,懂得什么?那可是九天缥缈楼的镇派之宝,世间绝顶的功法,天底下的人打破了脑袋都要得到的至宝,便是送了性命又有何足惜!”
楚歌见他着恼,忙道:“雷大哥,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你别在意。那是什么经文,竟如此了得?”
雷霸天道:“也罢。念你年少无知,我便不与你计较。那经文叫《雷神劫》,习有所成,即能役使诸天神力,得长生不死之造化。”
楚歌愣了一下,即叹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般神奇的功法,我想也不敢想,连做梦都不曾梦见哩。雷大哥,如此珍奇的功法,必有高人守护,你怎么偷得来?”
雷霸天赞道:“楚兄弟,你能想到此节,也是个十分聪明之人。其实我能偷到这经文,也是走了时运。我暗潜入九天缥缈楼,本没想去偷经文,原只打算趁着他们练功之际,偷学个三招两式,以做防身之用。岂不料阴错阳差之下来到藏经阁,见竟无人看护,便顺手偷了出来。”
楚歌连连摇头,奇道:“真是奇哉怪也!雷大哥,依你所言,这经书既如此重要,九天缥缈楼又怎会不派遣高手看守?”
雷霸天摇头笑道:“这功法乃是九天缥缈楼的镇派之宝,岂能当真无人看守?只是这几日间,忽有高手来缥缈峰寻衅生事,来者十分了得,派中高手俱都出去迎敌去了。只令数名第三代弟子看守,追杀我的那人便是其中之一。”
楚歌奇道:“这九天缥缈楼不是当世六大派之一么?怎地还有人敢来此闹事?那来的是什么人?”
雷霸天道:“是啊!楚兄弟,原来你也晓得六大门派?那你可知六大门派是哪几家么?”
楚歌摇头道:“这个我却不曾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