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禾顺着他的话道:“那你就更要收了这床棉被。”她由衷道,“小妹每日至少要打扰您三四个小时,您这劳心劳力的,我也没办法报答您,好不容易有机会,您就别推拒。”
这话说完,俞许沉默片刻,长长叹声气。
“哎,好吧,麻烦你们了。”
他看眼脸上还带点天真的小妹,心想以后每天得再给小妹多讲些时间,多布置些题目。
晚上,俞许给小妹讲完课,小妹裹着大棉衣,像个圆球似的跟着宋禾离开。
俞许在房间中坐了许久,灯光晃在他脸上,摇晃跳跃着。
钱元卿坐在床边,摸着松软的被子:“小禾这姑娘很好,她想是上回看了一眼就记住了。你的眼光比我强,学生都不错。”
俞许抹把脸,嘴角露出些许笑意。
妻子和他不一样,她这人性子犟,平时上课时和一个学生处得不好,这次和他一块被下放,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事儿就是她心病,俞许一直不敢提,没想到她这次自己提了出来。
“睡觉吧,没把小妹带出来,以后让我回去我都不回去。”
俞许呼一下吹灭灯,房间陷入黑暗。
房间窗门紧闭,能闻到些许被子上那干净的味道。
今晚两人就盖着被子睡了一个好觉。
百米外的宋禾家。
宋禾披着棉大衣,坐在书桌前苦苦皱眉。
她的房间严实,没啥风透进来,所以煤油灯一点儿都不晃人。
可这个时候心烦意乱的,她干脆吹灭煤油灯,把手电筒拿出来举着。
好几年过去了,她入党申请书不会写了……
哎这真是,宋禾就对着空白的纸张欲哭无泪。
当下没有同学的借她借鉴,没有度娘给她搜索。要是找练主任询问,练主任会不会以为她思想不够积极?
毕竟这时候也没人会去借其他人的入党申请书当模板吧。
她憋了大半个小时,愣是没憋出一个字。
最后实在是困得慌,脱了衣服,把衣服盖在床尾,快速溜进被窝中。
明儿是周末,小妹这会儿还没睡,她紧紧抱着花格子抱枕,因为被子暖和,所以这会儿脸蛋红扑扑的。
“姐姐,你在干啥呢?”她在黑暗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