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苏北辰所料,承德帝将齐王的死,归咎到京兆府头上。府尹宋祁冼,也如苏北辰预料那般,将屎盆子丢给了他。
苏北辰不争不辩,领了罪,请罪折子上委婉陈述了府尹宋大人,如何收受贿赂,日后欺压百姓。
又说了这些年自己不该总跟领导抢功劳,不该不拿领导当回事儿。不该撞见领导与亲王暗通款曲。”
承德帝看罢,派人查证,果真如苏北辰所言。宋祁冼收受贿赂,中饱私囊。私底下与齐王、太子往来密切。
换作是旁人说这些,明德帝大约会怀疑其居心不良。可他是苏北辰,京城有名的草包。
那张废太子诏,也如苏北辰所料,早就被明德帝撕个粉碎。自此京城恢复平静,龙谷主、陆矣宽也出了宫。
宇文稷进宫请旨,将对媳妇的思念,陈述给明德帝。
“不准,你去了只会添乱。”明德帝来回踱步,“五国联军如今只剩月祁,你就不能再等等?”
“儿子想媳妇,等不了。”宇文稷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抱着明德帝的腿撒娇。
他极少这般,承德帝一时有些不忍,伸手摸摸他的头,“你这……罢了,想去就去吧。”
离宫后,宇文稷刚回到府里,陆矣宽将宇文稷拉到书房,“你这儿说话方便吗?”
宇文稷不确定陆矣宽要说什么,但知道他是有分寸的人,这么问,想必即将要谈论的,一定是不好被第三个人知晓的事情。
吹了声口哨,十几个黑影现身,分成两组一组守在门口,一组住隐蔽在树梢。
宇文稷关好门,“现在可以了。”
陆矣宽笑着摇摇头,“小七还是太天真,竟觉得你不喜欢那个位置。”
“本王确实不喜欢。可局势逼人,我若不坐上那个位置,小孩和孩子怎么办?难道你看不出,父皇此番平乱用的都是白家人,其用意陆庄主不会不知。”
“是啊,陛下这招够狠,口口声声说如何宠爱小七,反过来还不是利用她。”陆矣宽说到这儿顿住了,盯着宇文稷打量,“我跟师父的意思是,想问问王爷,如何为小七打算的。”
“白家如今功高震主,此番无论是否得胜,与白家而言都是祸事。短时间内,父皇不会对白家人下手,这是咱们的唯一机会。
倘若大捷,白家三兄弟最好,自请裁军。兵部的职务不必撤换,留个空名即可。父皇再忌惮白家,毕竟是王妃的母家,不会不给这份体面的。
本王会约束小孩让她学会收敛。不过,我想也不必太过收敛,毕竟不是又怀了孩吗。
这段时间太子也该换换位置了,他从前做的那些事儿,本王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有证据。
念着手足情一直不好下手。父皇既然如今这般为难,本王就帮帮他老人家。
若是战败,本王在云江也能护住白家。
小孩有孕也可保白家暂时的平安,届时咱们在做谋划。”
“呵。”陆矣宽嗤笑,“果真皇室没一个软柿子,是我和师父瞎操心了。既然你已有计划,借着我还没离京,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玉门山庄,素来底子干净,这个你们还是别掺和了,我不想小孩在乎的人受伤。”
“迂腐!不过你能事事念着小七,我很欣慰。行吧。你和师父去前线照顾小孕妇,我留下来给你坐镇。”
陆矣宽笑着丢给宇文稷一打纸,“这个是在你门口捡的。”
宇文稷打开一看,是太子勾结外藩,以及联合江湖势力对付万安谷、玉门山庄的证据 “多谢。”
捡的?糊弄鬼,鬼都不信。陆矣宽这些证据,宇文稷有的有,有的还在搜寻。
将其编成故事,丢给易佟,“想办法把这个,给各大茶馆说书的。我不在京这段时间,你找机会,把太子的这几处秘密跟毛毛说说。事情做得隐蔽些,别让人查到咱们头上。
府里的那几个,太子派来的人,你们对他们‘好些’,最好让他们主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