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帆别过头，避开她的目光，「我没事。」
他的语气恢复了平静，但陈楚卿能感觉到他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怒火。
他知道自己在生气，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他气陈楚卿的欺骗，更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恨自己不能早点找到她，恨自己不能保护她，恨自己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危险之中。
他甚至恨自己，爱上了这样一个满身秘密的女人。
「陆言帆……」陈楚卿轻轻地唤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陆言帆猛地打断她，语气冰冷，「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别说话。」
说完，他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仿佛真的累了，想要休息。
陈楚卿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陆言帆现在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她的解释。
她只能默默地闭上嘴，将所有的委屈和苦涩都咽回肚子里。
车厢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陈楚卿偷偷地打量着陆言帆，他的脸色苍白，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他看起来很累，也很痛苦。
陈楚卿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一阵阵地抽痛。
她好想抱抱他，告诉他，她没事，她也很担心他，她爱他。
但是，她不能。
至少，现在不能。
因为她知道，在她坦白一切之前，她没有资格得到他的原谅，更没有资格得到他的爱。
车子一路疾驰，最终在一栋豪华的别墅前停下。
陈楚卿认出这是陆言帆的私人别墅，他平时很少来这里，除非……
「下车。」
陆言帆的声音冰冷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陈楚卿回过神来，默默地跟着他下了车。
一进别墅，陆言帆就径直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陆言帆……」陈楚卿担忧地看着他，「你少喝点……」
「闭嘴！」陆言帆猛地将酒杯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吓得陈楚卿后退了一步。
「陈楚卿，你到底把我当什么？」陆言帆猩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你把我当傻子吗？把我当成你利用的工具吗？」
陈楚卿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被他冰冷的眼神逼退了回去。
「我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陆言帆一步步逼近她，语气中充满了绝望和悲痛，「你到底有没有，哪怕一点点，喜欢过我？」
陈楚卿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疼痛难忍。
她抬起头，看着陆言帆那双充满悲伤和绝望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苦涩。
「我……」
她想要解释，想要告诉他，她不是故意要欺骗他，她只是……
「够了！」陆言帆猛地打断她，语气冰冷无情，「我不想再听你编造的谎言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不，不要！」陈楚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伸手想要抓住陆言帆，却被他无情地挥开。
「滚！」陆言帆怒吼一声，转过身，不再看她。
陈楚卿的心像是被撕裂成碎片，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好，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