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以自己的武力强横为荣的秦良玉来说,她和卢象升其实都算是生不逢时,有了火器,可以想象以后谁还会苦练武艺呢!
幸好建虏不熟悉路况,夜晚行军只敢沿着官道行军,又因为急着赶路,所以没有发现山的另外一侧有一支明军的存在。
大约有十分之一的炮弹没有砸中城墙,其它都命中城头。直砸得城头上尘土飞扬,伴随着惨叫声城墙头塌了一角。
秦良玉看着城墙的缺口在慢慢地扩大,心里暗叹了下,以后肯定是火器的天下。自己这支部队还普遍使用冷兵器,虽能支撑一时,却也长久不了,是不是该想办法先换一部分火器呢?
但他们没注意到,李继全自己却悄悄地转移了地方,离炮口对着的那段城墙远远的。
“那明天我们绕过这山,去北边看看。”钟进卫说道。
李继全看着守城兵丁快要崩溃的样子,灵机一动,吩咐自己的亲信前去喊话:“兄弟们放心好了,明军火炮的质量咱又不是不知道,放一炮就炸膛一门,那些火炮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放心好了,兄弟们……”
在分清敌我之前,钟进卫下令所有人隐蔽,并准备战斗。然后带着几个将领来到山的一侧,躲在黑暗中看着沿路而来的骑军。
张凤仪和钟进卫一样,对这边的地形不熟悉,所以有此一问。
一夜无事,次日一早,他们就早早出发,往北赶路。
他就把想法给在场的几个人说了,让他们记得提醒自己回京师后,找御厨去商量这个事情。
卢象升一边答应一边颇感好奇,不知道中兴侯还会知道些啥东西。
卢象升也算是比较熟悉京畿之地的人,他听了阎应元的解释,却有点疑惑,问道:“遵化一线过来的话,是否该从更北那条官道走会更近一点?”
“今日安抚滦州,明日一早兵发永平。”孙承宗命令道。
卢象升明白钟进卫转过来的意思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于是,他就低声解释道:“北路勤王军中没有哪个将领敢在夜晚打着火把领着两千人行军。另外,这支骑军的骑术熟练,非关内的骑军可比。”
这支骑军在夜晚行军的速度比较快,擎着火把往前赶路。
张凤仪忽然说话道:“这些建虏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为何如此匆忙,需要连夜赶路?”
孙承宗见滦州城如此顽固,也不多话,率领众将来到炮营,命令火炮攻城。
“不会是遇到了北路军吧?”钟进卫忽然提出了一个解释。
“末将谨记,不敢有忘。”帐内诸将齐齐回答道。
忽然有人先发现不对,地面隐隐震动,然后声音越来越响,是大队骑军。
至于个中原因,只有等见到了北路军就知道了。
一直到这支建虏骑军越过山脚,离他们远去后,众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这两人数典忘祖,不但贪赃枉法,残杀同僚,还投靠蛮夷,死后何以见得祖宗于地下。希望诸位以此为戒,勿走此二人之路。”孙承宗并没有进滦州城,在城外设了中军帐后,训导帐中诸将。
劝降的结果让孙承宗失望了,使者被守备李继全一箭射了回来,显然是拒绝投降。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不好,所以各自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炮弹开始沿着塌陷的城墙向两侧延伸,扩大缺口。滦州毕竟不是大城、重城,所以这质量实在是扛不住红夷大炮的轰击。
这些村子的一个共同点就是毫无活物,不但是没活人,连鸡鸭狗之类的生物都没。房屋不是被焚,就是被抢一空,连锅台上的锅都没放过。
再说钟进卫一行,在往北走的路上,不断的发现被建虏屠杀过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