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明显是不想和建虏接触,怕了建虏。”钟进卫同意孙承宗的观点。
纳木泰进城之后,发现硕托阴沉着脸站在城门处看着自己。连忙滚鞍下马,上前打千参见。
钟进卫一边接过密信一边说道:“起来说话吧,你们是新近派到军队中监察将领的?”
相信有了钟进卫这一千一百名军法队后,监督北路军牵制遵化、迁安一线的建虏,既用不着和建虏拼命,又不必攻城,只坐等主力一城一城的收拾过来,应该是一个简单任务。
不过他此时也已能听到阿敏在房内的调戏声,就没再往里硬闯,听那声音就知道阿敏叔是在干什么好事,直接撞破就不好了。
“你不在滦州驻守,跑来永平干嘛?还带回来这么多部下,滦州只留几百大金军,就不怕明军攻打么?”硕托心里有点不安,还是往好的方向问纳木托。
“被狐狸精给迷了,还能干嘛!”硕托忽然又暴怒了,只不过怒气不是冲着纳木泰而已。
纳木泰一听,嘴巴又犯贱了,问道:“和硕贝勒在干吗?”
以前的阿敏,也是常打仗的主,身体健壮,脸色红润。但现在的阿敏,微微佝偻着身子,脸颊深陷,刚出房门就晃了晃身子,一会才站稳,看样子还在打哆嗦,仿佛一下老了好多岁。
钟进卫问完之后,信也已经展开,他就先看起了密信。
走了一段路后,硕托忽然出声道:“阿敏叔这些天整天待在后衙,一直没理事。你遣人来报信的事,他并未知晓。”
硕托见阿敏虽然被色字头上的刀,刮得快不认识了,但其雄心还在,准备和明军在永平决一死战。心里就欣慰了许多,连忙积极去办理阿敏交代的事情。
“救个屁!”硕托忽然猛的爆了一声粗口,显然心情很坏。
虽然阿敏说话的中气也不足,但却能让硕托听清楚,他现在根本就不想再劝谏阿敏,只把滦州的情况说了一遍。
顾百川从钟进卫身后转出来,接过密信转呈给了钟进卫。
硕托知道是前不久阿敏娶了那个叫白玉莲的侧福晋后,就变得和以前判若两人。他虽想提醒下阿敏叔,不要忘记正事。但被阿敏的亲兵拦住,连阿敏的面都见不到。
“贝勒,先前属下已遣人来报信,明国大军果然大举来攻。属下昨日寡不敌众,折了一些儿郎,滦州不能守,因此退回永平。”纳木泰跑了一晚,到了安全之地,脸上的疲惫就显露无遗,强撑着回答道。
硕托怒气冲冲地来到知府衙门,大敌当前,他是准备硬闯了。
“怕有几十万明军之多,视野之内,尽是明军旗帜。但滦州还未失陷,仍有明国降官守着。不过明军带了红夷大炮前去攻城,属下以为滦州失陷也是早晚的事。”纳木泰回答道。
亏得他多年的沙场征战,知道现在军情紧急,才愣住了,只是交代那白玉莲道:“把那剩下的老参给我熬好了,回头再来收拾你。”
明军的夜不收也有出现在永平附近,异常的举动报到阿敏那,都变得悄无声息,不了了之。
孙承宗看信的速度明显比钟进卫快多了,几下就看完,他也是皱起了眉头,问锦衣卫校尉道:“你来之时,北路军还是如此缓慢前行?”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他惦记着事情,忙问道:“硕托,你说明军打进来了?”
再说纳木泰,在凌晨之际,逃到永平城。幸亏建虏的装束有异于明军,才没有被误伤,却也吓了城头守军一跳。
硕托是贝勒,又是阿敏的侄儿,父亲是大贝勒代善。这几个身份加起来,一旦他硬闯的话,阿敏的亲兵也拦他不住。
纳木泰不知道什么地方说错了,惹得硕托如此暴怒,就不敢再言,默默地跟在硕托身后。
“什么,有多少明军?滦州已失陷了?”硕托没想到情况会这么坏,吃惊地问道。
不一会功夫,进来一人,望见孙承宗和钟进卫后,近前单膝跪地,挺腰禀告道:“报监军、本兵,属下北路军锦衣卫百户谢栋部下校尉,奉百户之命,送信于监军。”
说完后,递上一份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