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一听这声音,不用转过去看就知道是中兴侯说的。
孙承宗一听,刚到嗓子里的话就憋了回去,心里想道,难道他真的会放炮?
钟进卫一听无语,就这么一点射程,误差那么大,就算很准了,看来明末的火炮确实没有想象中的厉害。
周围的人一看监军和这个西洋人赌上了,也就不再想着劝钟进卫了,否则,伤了监军的面子就不好了。
而孙承宗也怕事情闹僵了,这些西洋人甩手回去,就不好了,火炮买来后毕竟还要会用,能精确射击才能发挥出最大作用。
钟进卫看看那处营帐,笑了一下,然后道:“等我算来。”
贡萨握收到命令就转身过去指挥他的部下准备试炮,而李逢节和王尊德则请孙承宗和钟进卫避到后面的一处观察点,以防站的太近被可能的炸膛炮给伤到。
贡萨握说到最后的时候,用他不太流利的汉语说得斩钉截铁,显出不容再商量的意思。
孙承宗一看两位最了解西洋人底细的总督都点头,觉得是差不多的价格,于是就准备答应。
孙承宗一听,放下正用于观察的望远镜,转头对钟进卫说道:“少年郎没见过不要乱说,你再仔细看看,那炮靶虽然没中,但已有多发炮弹犁过它周围不过几丈远的地方,这已是很准了。”
钟进卫一听,这么贵,抢钱啊!正想说话的时候,就见孙承宗摇摇头,坚决地说道:“太贵了,你这月俸比我国从二品官员的月俸都多,不可能给的。”
贡萨握本来让开身子,准备请钟进卫过去试炮的,现在听他一说,就转回身子回答道:“是的。”
孙承宗从来不知道钟进卫还有这本事,难道是天赋异禀?他感到很好奇。
周围的人包括钟进卫都看着这个西洋人,看他出什么价钱。
钟进卫连忙用手捂住口鼻,而其他人,包括钟进卫的护卫,全部都若无其事。虽然没有人说钟进卫什么,但暗地里估计很是鄙视了钟进卫一把。
孙承宗的眼角瞄到了钟进卫受惊的神情,心里爽了下。中兴侯到底是没见过火炮发射的人,不知道这声音响如炸雷,有惊天动地之威势。
“火炮发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了解目标到底有多远,是不是?”钟进卫问贡萨握道。
“一言为定!”
现在见明国这位大官果然不同意,就说道:“贵我两国交好,我本人也愿意与贵方交个朋友。因此我愿意让步,只需每年一百五十两的薪水,每月再加十五两的额外花费,其余之人则年支一百两,每月另给十两的伙食钱。就这个价,再少的话,我和我的部下宁可回转澳门。”
孙承宗一听,这西洋人把开价降了一半,就沉默了一下,然后看向两广总督,想咨询下他们的意见。
钟进卫摇摇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你看过就可以了。”
发射的命令传达过去后,那些炮手开始挨个点然火炮的引线,然后掩住耳朵躲到一边。
钟进卫听孙承宗清嗓子,就知道他想劝自己,也不等他开口,直接对贡萨握道:“你说我说大话?那要我不是说大话呢,你怎么说?”
火炮一个个地发射,每发射一次,就感觉地震了一下。发射完毕之后,刚好一阵风吹来,把烟吹向了钟进卫这边。
注:徐光启在其于崇祯三年(1630年)所上的《丑虏暂东绸缪宜亟谨述初言以备战守疏》中,尝称:
等所有炮手准备完毕之后,贡萨握跑过来向孙承宗敬礼并请示是否发射。
李逢节和王尊德看到孙承宗看过去,微微点头。他们在两广和西洋人打交道比较多,知道贡萨握开出的价钱和目前的行情相差不多。
钟进卫在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笑了笑说道:“随便你指一处地方,我不用任何工具,就能知道那处地方有多远。”
教演大铳……一切装放皆有秘传。如视远则用远镜,量度则用度板,未可易学,亦不宜使人人能之,所谓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也。臣尝深虑,以为独宜令世臣习之,自勋戚子弟以及京卫武臣,择其志行可信、智勇足备者教之。